手機摔在地上,還好沒黑屏。
沈硯舟大概是從電話里聽到她摔跤的聲音了,喊了她一聲:“許輕宜。”
許輕宜抓了手機,撐著手臂起來,三兩步過去開門。
沈硯舟站在門口,手機貼在耳邊,看見她的那一秒,好像眼睛里的擔憂瞬間就淡了,然后轉為濃墨的暗色。
他隨手掛了電話,把她全身上下快速打量了一遍,“你沒事就行,人是我打暈的跟你沒關系,一會兒我送警局。”
“你先睡吧。”
說話的同時,沈硯舟已經轉身往外走,整個過程,他淡然得很。
過客廳的時候腳步又頓了一下。
回頭看她,“東西打壞了不少,你算一算,回頭我賠你。”
許輕宜從頭到腳都是冰涼的,指尖還有點兒發抖,聽到這話有點不悅。
他救了她,還要他賠償家具,她是那種人?
抬眼看到他臉上有血,有一個手一直端著,明顯受傷了。
許輕宜不敢想,這樣的武力放在她身上,是不是要把她置于死地?
警車的聲音已經到樓下了。
沈硯舟看她,“報警了?”
許輕宜那會兒反應有點慢,只點點頭。
直到他走到門邊,她才找回聲音:“等一下,你的傷……。”
沈硯舟停下來,順便踹了一腳地上暈著的人,“他可能快醒了。”
意思就是沒事的話他盡快把人帶下去給警察。
而且這人不是張金四,沈硯舟得盡快去弄清楚情況。
許輕宜暫時保持沉默,沈硯舟把人拎起來的時間,她在混亂的客廳找到了碘酒棉花。
警察來了,在門口把沈硯舟手里的人接過去,“沈先生?你也得跟我們回去做個筆錄。”
沈硯舟點頭,“好。”
許輕宜插話:“能等一下嗎?”
她走過去想把沈硯舟臉上和手上的血擦一擦。
但是他賭氣似的避開了,“沒事。”
她微抿唇,還是把瓶子遞了過去,“那你帶去路上擦。”
警察左右看了看,忍不住問了句:“你倆住一起,情侶?”
許輕宜回話:“我是租戶,一個人住,他是剛好幫了我。”
警察看了看他倆,對許輕宜說:“那你也得跟我們走一趟。”
許輕宜剛剛已經看到地上那個男人的臉了,她確定不認識對方。
所以,做筆錄的時候她確實沒什么可寫的,也就把發現有人撬門開始的每一步都詳細交代完。
警察說到時候弄清楚對方的身份和意圖后,會再聯系她。
沈硯舟比她慢,她在派出所門口等了會兒他才出來。
海濱區派出所距離他的修理廠不遠,他可以走回去。
許輕宜跟在他旁邊走了幾步,他問她:“有事?”
她說了個:“謝謝。”
他說:“不用,換別人我也一樣救。”
許輕宜笑笑,“知道,我在你這兒沒什么特別的,不會多想。”
沈硯舟蹙了蹙眉。
許輕宜在手機上打車,邊走邊等。
“你為什么會剛好在公寓?”她問了句。
沈硯舟看她的眼神有點深,“沒蹲你,上次跟你說過我去隔壁,里面放了些東西,偶爾會過來取一趟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