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輕宜等他的回答等了好久,但沈硯舟給她的還是沉默。
她今天大概是因為經歷得有點波動,被恐懼支配的血液還在繼續翻涌。
看著他這樣,也說不上氣,但總之胸口堵得難受。
她把他手里的煙拿了過來,沒抽過煙,撇腳的用大拇指和食指捏著,準備往嘴邊遞。
沈硯舟臉一黑,一手握住她手腕,另一手把煙拿走了,“進去睡。”
許輕宜就那么看著他,“真的要這么絕情嗎?從十幾歲就關注我,這么多年說放棄就放棄。”
沈硯舟滅了煙,也不看她。
許輕宜笑了一下,“你剛剛說從來不和沈聿橋爭,其實只針對我,沈妖妖你不還是在管她?”
沈聿橋當初處理她那個網暴艷照的事,遷怒沈妖妖把人扔出去了,他接回來不就等于和沈聿橋做對?
沈硯舟終于抬眸看了看她。
默了兩三秒,說了句:“那是奶奶的意思,不一樣。”
許輕宜看著他,突然輕笑,“我知道,所以故意說的,讓你知道我吃醋。”
“你解釋了,說明你還是在乎我,對嗎?”
被擺了一道的沈硯舟反應過來后皺了皺眉,又一次微攏眉心催促,“回你那兒睡。”
許輕宜被他拉著回到門口,他幫她開門,把她帶到床上,然后自己走了。
看樣子,小時候救他的恩情,他是非還不可。
許輕宜看著他頭都不回的離開,挺窒息的,但終究是沒出聲。
努力過了,強求不來的話,她好像也沒有任何辦法。
說遺憾是一定的,竟然有一個人能夠關注她這么久,到最后卻沒結局。
原來在她最需要的時候,其實他一直都在默默伸出援手。
如果當時不是租到海濱的公寓,許輕宜根本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路會走成什么樣。
但跟他也算熱烈而徹底的糾纏過,這輩子不會再有第二次這樣的感受了,也不遺憾。
她今天真的太累了,想不睡都不行,腦袋劇痛,一副想把她強制關機的架勢。
睡前她最后看了一次許沉的病房監控,他睡得很沉,但面色紅潤。
看著看著睡過去了。
……
清晨,天剛剛亮,沈聿橋難得起早第一件事是辦私事。
約王軼山見面這件事,原本可以交給騰飛,但他選擇親自來。
電話打到王軼山的助手那里,對方知道是沈聿橋倒是沒敢直接掛,只是說話吞吞吐吐:
“沈總,很抱歉,王導最近的時間真的空不出來,他誰都不見。”
王軼山最近沒有新戲,不可能這么忙。
沈聿橋掛了這個電話后,讓騰飛去查了一下王軼山最近的行程。
多半就是因為怕游艇上的丑事曝光,所以選擇沉寂一段時間,但總歸有活動軌跡的。
結果,一向高效率的騰飛過了兩小時才把電話打回來。
“沈總,王軼山今天一早所有行程都取消了,對外說是身體不好休假。但我打聽了一下,有消息說,凌晨三四點,王軼山其實已經被紀委帶走,查清之前恐怕都是拘留狀態。”
沈聿橋站在窗外,清晨的光線還不明朗,他沒戴眼鏡,目光微微瞇起來看著外面還沒滅掉的路燈。
誰的動作能這么快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