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小時后,姜與南房間的門打開。
姜與南先出來,站在門口,后藍婪往外走。
她那張臉還是漂亮,但看得出一夜沒睡好,雙手抱著自己,眼睛半睜不睜,轉腳上樓。
姜與南看了一眼許沉,等藍婪上樓之后才說話:“大小姐要補覺,今天心情會很差,你最好別撞刀尖上,否則立馬失寵。”
在他們眼里,藍婪是看上許沉的皮囊了,圖一時新鮮。
這對許沉來說像一種恥辱,男人誰愿意當個小白臉?至少他不愿意。
姜凜冬去做早餐,姜與南收拾別墅各個角落,檢查各種隱患,全程帶著許沉。
一邊跟他多說了兩句。
“大小姐是獨生女,但是她大姑有一兒一女,小時候大小姐被表哥、表姐兩個人扔到郊外過,先不說是不是故意的,她一個小女孩在郊外滯留了整整一夜,正好雷雨交加,從那之后,她都怕打雷。”
除了打雷之外,大小姐可以說是天不怕地不怕了。
許沉沒吭聲。
姜與南看了看他,“藍氏現在正處于爭斗緊張期,藍先生一直管理公司,按理大小姐應該接棒,但她是個女生,所以不被認可,她最近壓力很大,盯著她的人很多,我們必須保障她的絕對安全。”
“跟你說這些,不是讓你忠心耿耿,但至少大小姐對你不錯,外面找你的人一波又一波,大小姐都替你擋了,連身份都可以替你偽造,所以她有危險的時候麻煩別視而不見,不過分吧?”
許沉表情淡著,終于應了句:“只要她正經點,我做好分內職責沒什么問題。”
關鍵是她對他的意圖一直都不單純,許沉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。
姜與南欲言又止。
大小姐有自己的計劃,他就算猜得到也不能亂說,免得被外面的人揣測到,先一步斷了她的路。
于是姜與南笑了一聲,“你在想什么?大小姐能看上你?你看看我,我比你差哪兒了,我跟了大小姐這么多年,什么事兒沒有,別太自戀了,傳出去別人還要說大小姐變態呢。”
昨晚雷雨交加,今天天氣反而很好。
藍婪睡了挺長時間,醒來第一件事還是問許沉。
“他跑了沒有?”
姜凜冬把點心放下,搖頭,“沒有,估計今天之后就留下來了。”
藍婪不信,她直接下樓,在客廳沒看到人,姜與南指了指前院。
藍婪走到大門口,眉梢都挑了起來,他是有強迫癥嗎?
前院的花花草草都被他重新擺弄過,別說是盆栽,種在地上的都被他挖起來重新擺位置。
她站得高,一眼望過去,它們就跟列隊接受檢閱的兵將方陣似的,別說,還挺好看!
藍婪有點懷疑,他該不會是部隊出來的?因為執行任務把自己給弄失憶了?
所以姜與南他們才查不到資料的?
這么一想,藍婪還真有點擔憂了,她舅舅在方藍監獄,所以她耳濡目染,對某些身份和職業還是存在敬畏之心。
“許沉。”藍婪出聲喊他,招招手讓他過來。
許沉走到她跟前,雖然臉上沒什么表情,但也恭恭敬敬,“大小姐,您叫我。”
一覺醒來,人變了不少,藍婪有點不習慣,略側過臉看了他一會兒,“我給你兩個選擇吧,留在這里,或者離開春山居,我肯定不會再讓人逮你。”
許沉也看了她兩秒,然后略低眉,“對不起,我不知道你怕打雷。”
藍婪微側目。
他以為,她讓他走,是因為昨晚的事跟他生氣了嗎?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