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來是沈硯舟救的她。
那她確實安心了。
卷毛還給她松綁了,拿了個不知道什么東西的食物過來。
藍婪聞了聞,實在下不去嘴。
天漸漸黑了,她卻不敢睡,拼命睜著眼睛熬著。
一直到天亮,藍婪只覺得大腦是一團混沌,眼皮像是泡過醋,又酸又熏,沒過幾秒就因為太困而流眼淚。
但她還是不敢放松警惕,撐一撐,他們應該快來了吧?
這一撐就到了第三天早上。
她已經三天兩夜沒睡覺了,中間只喝了水,也嘗試過吃卷毛給的東西,結果是膽汁都吐出來了。
她現在被松綁了,腿腳都是活動的,感覺實在撐不住了就掐大腿。
痛感不夠。
換著掐了腰,掐手臂,感覺都不痛。
感覺下一秒她就要昏睡過去的時候,卷毛接了個電話,看起來也坐不住了,一直在門口站著等。
藍婪看得出馬上要來人,她的精神也起來了一些。
直到有人敲門,卷毛手里還握著槍,藏在身后去開門。
第一個進來的就是許沉。
藍婪也不知道是怎么確定的,總之他進來的第一步就知道那不是許幻。
緊跟著才是姜凜冬和許幻。
她的視線沒有看許沉,而是看著后面進來的姜凜冬和許幻跟卷毛說話,但他又清楚的知道許沉進門口下顎緊繃,三兩步過去直接把她抱了起來。
藍婪下意識的抵觸,不想讓他碰,她現在身上很臟。
臟到什么程度,第一天沒有松綁的時候,小便是不讓她去解決的。
她的動作幅度很小,力氣更是微乎其微,但許沉還是感覺到了她的抗拒,說了句:“別動了,沒必要跟我見外。”
藍婪那時候腦子里想,你是誰,就沒必要跟你見外?
但她實在是累了,氣都快提不上來,上一秒還想著回去一定要洗澡,要吃東西,下一秒就什么都不知道了。
按理說,看到他們都過來了,藍婪應該是很放心的睡很久,但她這幾天的精神過度緊張,中途幾次渾渾噩噩的轉醒。
每次醒來,她都下意識的找光源,看到了一扇門,上面的玻璃看得出外面是亮的,只是房間里很暗。
不再是之前那間破爛的屋子,應該是病房。
可她不知道是晚上還是白天,她想早點醒過來,每次醒來都在懷疑自己睡了幾天,到底是不是活著。
終于有人拍了拍她,跟她說話的時候,她轉動眼珠子,很努力的醒過來了。
“張嘴,把藥吃了。”許沉湊在床邊說話。
藍婪懵懂的配合著張嘴,然后一根吸管遞到她唇邊,她抿了好幾口水。
“接著睡。”許沉又說。
但是藍婪繃著眼睛不睡了,“我睡了多久?”
許沉微皺眉,“不到五個小時。”
這么短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