藍婪轉頭看了看,窗簾拉得嚴嚴實實。
姜凜冬回來了,也是一臉擔心,“怎么不睡了?您得多休息,身體透支太嚴重,電解質都紊亂了,剛剛血壓升得更是嚇人,要多睡覺,有什么事我和許沉都在。”
藍婪看了看許沉,“那邊不忙嗎?”
許沉聽著這種異常疏離的問話,眉心是皺著的,“我跟你領了證的,工作可以放一放。”
她勉強笑了笑,沒什么思路和意識的說了句:“那回去可以離了,這樣就不用放工作了。”
許沉沒說話,只是臉色更加的淡。
“接著睡吧。”他說。
藍婪搖頭。
下一秒,許沉突然把一個抱枕放到她手邊,“睡。”
藍婪稍微低頭,看著之前被他拿回去的那個抱枕,突然眼眶就抑制不住的開始酸。
從她被綁架開始,她都沒有哭,即便接電話的時候沒忍住生理性的眼淚,但是她一直繃著不讓自己哭。
唯獨這個時候竟然忍不住了。
“誰要你破東西了。”她聲音都抖得不成調子,眼淚跟水一樣往外涌。
“我告訴你許沉,既然我決定拉開距離,最好別關心我,也別靠近我,否則我會讓你死都死在我這兒。”
她的話聽起來和她以往的脾性一樣刁鉆霸道,但實際上因為一點力氣都沒有,語調是軟綿綿,眼眶也通紅通紅,導致這些話在許沉這里沒有半點威嚴。
許沉定定的看了她兩秒,沒說話,只是在她準備把抱枕扔地上的時候握了她的手,反向禁錮到她胸口,力道不重的按著,阻止她下一步動作。
藍婪沒力氣掙扎,但眼神很兇,除了眼神,她也沒別的武器了。
但她忘了許沉最會的就是沉默和視而不見。
他直接避開了她的視線,“你下不了床沒法去看你爸,確定不睡?”
藍婪:“我就算坐著輪椅也會過去。”
許沉像是略微沉了氣息,眼神再一次對上了她,唇畔動了動,“真的不睡?”
藍婪用力把眼睛瞪大。
許沉抬起手,把剛剛擰開一點亮光的燈關掉了了,然后整個身軀俯低下來,毫無預兆的吻了她。
藍婪手里還被迫抱著那個抱枕,手還被他握著,他這么一壓下來,她胸腔極度擠壓,感覺氧氣一絲一毫都不剩了,茫然的看著他。
近在咫尺的臉,還是那么英俊,但好像又哪里不太一樣。
他沒有像以前被強搶一樣的緊緊閉著眼,而是目光低低的斂住光線,幽暗的和她對視。
在她的注視下,他繼續吻她,輾轉得比較輕柔,力度卻不輕很有壓迫感。
“現在能睡了么?”他問。
直到他退開,藍婪都沒怎么反應過來,略抿住唇,鼻尖還有他的氣息,確定是真的。
“你什么意思?”她軟軟的問。
愛不愛的不談,藍婪很難否認她對許沉的一眼好感和生理依賴,就他這么個人,竟然還是可以讓她最安心的人。
許沉喉結輕滾,把被子往上拉了拉,“既然結了婚,就是你的人,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,但是你不能有事,出事第一時間找我,這個回答滿意么?”
藍婪靜靜的盯著他,簡單的總結,“從了我了?”
許沉大概不太喜歡這個詞,但也冷冷的“嗯”了一聲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