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碩阿暉:“……”好硬的嘴。
“是嗎?原是我多事了。”胥觀白悠然笑道,“我還以為灼公子同當年一樣,心懷抱負,在太學院也算得上是……”
“看來還燈是假,敘舊是真。”申屠灼打斷她說,“左右無事,我就陪你在院中散散心吧,望女公子莫要嫌棄我們這窮鄉僻壤才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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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是散心,二人卻哪兒也沒去,連一個坐下歇息的地方都沒找,只相對而立,在回廊里敘話,遙遙望去,端的是一對克己守禮的才子佳人。
阿碩阿暉和胥觀白的侍女都很好奇兩人在說什么,可惜他們被各自的主子留在遠處,只能看得見,半點聽不著。在女君面前的時候,也沒看出兩人有什么特別的交情啊,難道有意隱瞞了什么?莫非是青梅竹馬?莫非是郎情妾意?
申屠灼與胥觀白的確隱瞞了什么,但不是旁人所想的那般。
“你說你是奉中宮之命,前來接應陌赫公主?”申屠灼開門見山地說,“我怎么覺得這其中另有蹊蹺?”
“哦?蹊蹺在何處?”
“蹊蹺在為何是你來當這個女史?”
“灼公子是覺得我不夠格?”
“那倒沒有,論相貌才情,觀白娘子在安都也是頗有名氣的,由你來教導陌赫公主大宣禮儀并無不妥,可問題不在這里。”申屠灼道,“你我幼時同在安都,也是見過面的。那時我阿翁還只是個譯官令,你父親是尚方令還是織室令來著……”
“尚方令,灼公子好記性。”
“我雖與你不相熟,阿翁貶謫身故后,我們申屠家也脫離朝堂許久了,但我與三殿下有多年的太學情誼,所以多少也聽說過一些你們的傳言。”
“什么傳言?”胥觀白笑問。
“若我沒有記錯,在陌赫與大宣定下和親之前,三殿下是與你有婚約吧?”
“灼公子記錯了。”胥觀白搖頭,直白地說,“三殿下從未與我有過婚約,只是我一直傾心于他,阿母也曾面見皇后,商議過我與三殿下的婚事,此事在公卿之中早已傳開,本以為已成定局,誰承想……”
“誰承想,陛下最終要三皇子迎娶陌赫公主。”申屠灼哼笑,“所以我才說,為何是你來當這個女史?明知你心有不甘,還要讓你來教導和親公主禮儀,皇后這么做,不是往你傷口上撒鹽嗎?”
“是我央求皇后給我這個機會的,皇后允準了。”胥觀白淡淡道。
“是你自己要來的?”申屠灼警惕道,“你想做什么?”
“灼公子是聰明人,不如同我一起等等看吧。”胥觀白別有深意地說,“看看這場和親,究竟要如何收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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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章:她就是住在那上鎖偏院里的守寡新婦?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