胥觀白那句話什么意思?
她早知這場和親會有差池?陌赫公主的遇刺難道與她有關?
還是說,朝堂上對和親一事尚有分歧?
若真是如此,情況就復雜了。
公主已死,和親迫在眉睫,就算再怎么掩蓋欺瞞,也終有東窗事發的一天。到那時,鎮西軍要聽哪方的令,那驚天的慘案如何收場?
而身為唯一幸存的人,譚懷柯又要如何自處?還有那個沒安好心的陌赫大王子……
想著想著,申屠灼來到了偏院門前,熟練地伸手一推——
沒推開。
嗯?怎么回事?
申屠灼又推了推,在門栓處摸到一把銅鎖,登時懵了:怎么給偏院落鎖了?而且還是落在這一側!誰干的!
轉念一想,家里沒有哪個仆役敢擅作主張,多半還是阿母的意思。
他懶得找人來給自己開鎖,也懶得出去繞一大圈,再從偏院的側門進去,干脆腳一蹬手一撐,身法敏捷地翻了過去。
圍墻上驟然跳下一個人影,把正要去屋里添炭的沛兒嚇了一大跳,拍著胸口驚呼:“什么人!二、二公子?你怎么鬼鬼祟祟的?”
申屠灼撣撣衣擺上的灰塵:“主屋那邊把偏院的門給鎖上了,你們不知?”
沛兒茫然道:“啊?為何要上鎖?大娘子和我剛回來不久,還在忙著燒炭盆呢,沒人來與我們提過這事啊。”
可不就是趁你們不在的時候欺負到頭上來嗎?
申屠灼嘆了口氣,敲敲屋門:“阿嫂,我有話跟你說。”
譚懷柯嗓音有些悶啞:“快進來吧,咳咳,外面太冷了。”
“你嗓子怎么了?”推門而入,申屠灼敏銳地察覺到異樣,見譚懷柯掩面咳嗽,關切地問,“可是受了風寒?”
“去自家藥鋪看過了,沒什么大礙。”
“你這炭火要再燒旺點,別舍不得用炭,明天我讓阿碩給你們再送一筐銀絲炭來。”
“哪有舍不得,剛燃的火……咳咳,這不是讓沛兒添炭了么。”譚懷柯依靠在憑幾上,撐著額頭說,“大夫說我就是近來太忙了,又吹了風,喝幾貼藥就好了。”
沛兒麻利地添好炭,又在一旁的泥爐上煎起了藥,屋里很快變得暖融融的。
申屠灼支起角落里的一扇小窗,叮囑道:“炭多閉塞,也要多通通風,以防被炭氣熏到。最好在弄個屏風擋擋,免得冷風吹到人,病癥又要加重。”
譚懷柯笑道:“咳咳,你真是比蓼媼還要絮叨,對了,有什么話要跟我說?”
“我來的時候,發現主屋給偏院那道門落了鎖,先知會你一聲。”申屠灼道,“早不鎖晚不鎖,偏偏這時候鎖,我估摸著還是家里多了個住客的緣故。”
“家里多了住客?”譚懷柯訝然,“我今日一直在鋪子里忙,府里也沒人來找過我,不知發生了何事,咳咳,勞煩小叔仔細給我說說。”
申屠灼便將胥觀白什么來由,與三皇子有何淵源都告訴了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