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吃什么止瀉散,我要去茅房!”那人揮手打開止瀉丸,掙扎道,“再不放我走,信不信我……”
“客人,您這袖子里藏的什么?”譚懷柯早就聞到他身上的餿味,眼疾手快地撈出了他袖口中滑落的羊皮小囊。
“這是我的酒囊,你、你還給我!”那人嚇了一跳,早忘了去茅房的事,伸手就要搶回那奇怪的酒囊。
“酒囊?這么小的酒囊嗎?”譚懷柯作勢要還他,卻“不小心”碰掉了小囊的封口。
一股濃郁的餿臭味飄散出來,引得旁邊的伙計和那人自己都惡心欲嘔。
譚懷柯故意將小囊給其他人聞了聞,掩著鼻子皺眉道:“這囊里裝的不是酒吧?我聞著好像跟你們那盤胡辣羊蹄上的醬汁一個味道呢……咳咳,真是……咳咳,嗆得慌。”
實在太難聞了,譚懷柯本就風寒未愈,被熏得不住咳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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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情已經很清楚了,分明是那四個食客刻意污蔑,自己往菜品上澆餿了的醬汁,而后倒打一耙,不要臉地訛上了食肆。
眼見詆毀不成,那四人急了,也不再裝什么受害食客,干脆露出了潑皮本性,把面前案幾一掀,湯湯水水淋了周圍的客人一身,叫罵道:“你們焉知肆欺人太甚,我等今日就是要給你們嘗點教訓!”
鬧成這樣,堂里的食客們怕被殃及,紛紛驚叫逃開,飯錢都不付了,只剩下角落和雅間還剩幾個食客還在看熱鬧。
心知今日生意是做不成了,譚懷柯也掛了臉色,怒斥道:“方才我不說破,是想給你們的東家留些顏面,如今看來,你們是真要與我焉知肆撕破臉了?”
胖胡人抵賴道:“東家?什么東家?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!”
“聽不懂?那我就把話說得更明白些!”譚懷柯指著他道,“就說你吧,你當我不認識你嗎?你可不是什么初次上門的外鄉人,你是胡集食肆東家的小舅子!我們食肆開張那天我就見過你,點了十幾道菜,一個人吃了精光,想不記得你都難!”
“……”胖胡人無言以對。
“還有你!羅田酒家的三當家,別以為粘個胡子我就認不出了,我去你家問過大宣米酒釀的價錢,你忘了嗎?”譚懷柯又指另外兩個人,“你倆我瞧著面生,囫圇猜一下,要么是西和食肆的,要么是新開張的玉春館的?”
“……”三人眼神閃爍。
“所以我們焉知肆紅火了,就成了眾矢之的?”譚懷柯冷哼,“你們覺得生意收到了影響,就合起伙來攪和我的生意?”
“今天你這食肆我們是非砸不可了!”胖胡人道,“別的我們也不想多說,單提醒你一句,做生意可不單單是把鋪子開起來就成了,不懂些人情世故,早晚要吃苦頭!”
譚懷柯氣急,欲上前阻攔,卻被用力搡到一邊,撞到了案幾。
就在此時,一個聲音悠然響起:“我倒要看看誰敢動這焉知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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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章:大膽狂徒,你放開她!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