痛失愛子的打擊,讓這位母親從此一蹶不振。
她再不去想什么報復,不想去想什么名門望族的風光,她只想要自己的孩子平安逍遙,不要有任何風浪將他們摧折。
所以哪怕申屠灼對自己生怨,她也堅持不讓他參加察舉。
可惜終究拗不過他。
這個處處裝得像個紈绔的孩子,竟是在給她搞陽奉陰違那一套,表面上花天酒地,身邊樂伶舞姬從不斷絕,暗地里卻吃盡苦頭,弄出個什么“千金渠”來。有此功績,加之池郡守對他如此信重,必定大力舉薦,可說是正式踏上了察舉之路。
藤條還是落在了申屠灼的背上。
足足抽了二十多下,申屠灼咬著牙生生受了,半點不肯屈從,反而頂撞道:“阿母,你打吧,除非把我打死,否則千金渠完工之后,我定要去參加考察和選拔的。”
眼瞅著他的背脊滲出鮮血,老夫人握著藤條的手微微顫抖。可她轉頭看見申屠衡冰冷的牌位,終究還是狠下心來,繼續抽打下去。
她眼中含淚,邊打邊罵:“好,好,與其讓你一意孤行,害得我們全家陪葬,不如我現在就把你打殘,讓你哪兒都去不得!”
打得太重了,之后這人還要下地挖渠,身子怎么吃得消?
譚懷柯再也看不下去,正要上前阻止,卻被申屠灼瞥來的目光釘在了原地。
——不要為我求情。
——為什么?你到底想做什么?
申屠灼忽而勾了勾唇角,抬頭看向怒發沖冠的老夫人:“反正阿母已經氣成這樣了,擇日不如撞日,那我干脆再坦白一件事吧。”
申屠霽不可置信地看向他。
阿兄瘋了?阿母嘴上說得強硬,顯然已經于心不忍,這種時候不是該服個軟,說些勸慰的話嗎?怎么還要火上澆油?
不過阿兄還有什么事要坦白?比偷摸參加察舉還要嚴重嗎?
老夫人打累了,正好喘口氣:“孽子,你還有什么事瞞著我!”
申屠灼語不驚人死不休:“沒什么,就是當著阿兄牌位的面,想請阿母恩準,讓阿嫂與阿兄和離,改嫁給我。”
譚懷柯驀然睜大雙眼:“……”
申屠霽驚呼:“老天爺啊!”
蓼媼急忙扶住搖搖欲墜的老夫人:“女君!女君!”
下章:申屠灼,你算計我?
祝大家婦女節快樂!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