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到譚懷柯身邊,申屠衡輕松掰開一整塊木板,而后小心地拉出她的腳,扶著腳踝輕輕轉了轉,問道:“這樣疼嗎?”
譚懷柯搖了搖頭:“還好。”
“嗯,沒傷到筋骨。”
“抱歉,我方才看見你,還以為是……鬧鬼了。”譚懷柯縮回腳,撐著一旁的案幾站了起來,假裝很忙地撣了撣手上的灰塵。
“不怪你,我本來就像。”申屠衡自己調侃。
申屠灼看著兩人你一言我一語,心中醋海翻騰,氣勢洶洶地掀起柜子上朽爛的綢布,連著咳嗽好幾聲:“咳咳咳咳!還記得我們是來辦正事的嗎?”
譚懷柯瞥他:“被嗆到了?別去抖落那些布。”
三人打完照面,各自去搜尋線索。
申屠灼摸著小榻旁邊的木柜,挨個輕叩里面的木板,說道:“在我印象里,家中沒有什么密室,兩個上鎖的暗格,一個在書房,一個在主屋。”
申屠衡接話:“主屋我去看過了,木龕被砸了鎖,什么都沒有。”
譚懷柯有些詫異,似乎炎沙對這座宅子也十分了解?不過她轉念一想,也沒什么好奇怪的,或許人家來得比他們早,事先排查過一遍了。主屋那木龕既然已被砸了鎖,顯然也是之前就被人發現了的,沒那么隱蔽。
咚咚。
“在這兒,這里有個翻板。”申屠灼抽出翻板,用燈籠往里照了照,拎出一只風干的老鼠,還有卷破破爛爛的簡策。
“找到了?”譚懷柯激動地問。
申屠衡卻很淡定:“瞧著不像。”
果然,申屠灼隨手翻了翻,嘲道:“是族譜,沒什么用。”
說著他丟給申屠衡。
申屠衡展開到最后,目光在自己的名字上停留稍稍停留,狀若無意地說道:“論理該把你阿嫂也記上才是。”
申屠灼咬牙冷笑:“記上去一個‘譚氏’?讓她為……為我阿兄守寡?”
申屠衡斂眸,將朽爛的族譜丟到一旁:“罷了。”
譚懷柯只覺得稀奇:“你們大宣真是講究,竟然還有族譜這種東西。我又沒法給你阿兄傳宗接代,按規矩應當上不了族譜吧?”
另外兩人沒接話,氣氛有些古怪。
又翻翻找找了半個時辰,一無所獲。
申屠灼嘆道:“就這樣吧,這么多年了,原本也沒指望還能找出什么。”
申屠衡道:“再想想別的法子。”
譚懷柯突然想起什么:“炎沙大人,你比我們早到?是怎么進來的?”
申屠衡坦言:“翻墻。”
“翻墻啊,倒是跟某人的習慣頗像,都不愛走正門。”譚懷柯瞥了申屠灼一眼,抱怨道,“早知道能偷摸進來,我何必花費租宅子的銀錢?”
“不是你說要幫我把老宅買回來的嗎?這會兒又心疼錢了?”申屠灼反駁,“再說了,租下來總歸要穩妥些,萬一還有沒清查的角落呢?難道回回來都要做賊嗎?我又不是什么見不得光、暗中行事的鬼魅!”
“……”聽出他的諷刺,申屠衡沉默不語。
“說得也是。”譚懷柯想開了,“租都租了,住進來才劃算。正好小院的租約也快到期了,回頭我請人把這兒打理一下,咱們搬回來住好了。以后你去官署方便些,炎沙大人也可以光明正大地來。”
“多謝。”申屠衡望著她說。
“客氣什么?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呢。”譚懷柯笑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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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章:如此一來,你就是這里名正言順的女君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