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的王妃不是陌赫公主嗎?與我阿嫂有何關系?”
“我就是要見她,你攔得住?你憑什么攔?”
兩人斗了半天氣,最后也沒吵出個所以然來。各自喝了些冰鎮葡萄汁,降了降火氣,才肯好好說會兒話。
申屠灼道:“她是廣利商會的掌事,接的是那邊的請帖,自然不會跟著阿母來。”
周問琮點了點頭:“我知道。”
申屠灼問他:“鎮西軍那邊怎么樣了?”
周問琮嘆了口氣:“朝中有人不甘心把陽關兵權移交給我,我早就料到軍中會有勢力從中作梗,但沒想到情況比我想的還要嚴重。鎮西軍把持西境商道多年,作威作福慣了,不用誰來挑撥,他們自己就敢糊弄我。”
他將自己在那兒遭遇的阻礙向申屠灼道來,“舊商道能讓他們中飽私囊,他們哪里還愿意給新商道賣命?原先的油水撈來都是他們自己的,現下有了大鴻臚和所謂皇商的介入,他們唯恐自己的好處要被分走,自然消極怠惰。”
“我說他們為何遲遲不肯去新商道巡查,我們連新的驛站都建好了。”
“說到那些驛站,你在奏表上提的那些點子很好,之后我會去那里看看,若是辦得好了,怎么著也要給你記上一功。”
“哎喲,秦王殿下還想親自去看?不會是想假公濟私,一路跑到我阿嫂的老家納希河谷吧?那可是很遠的哦。”
“仲期你能不能不要陰陽怪氣了。”周問琮無奈,忽而想起什么,“對了,這趟去陽關,我特地去軍中搜羅了些東西……”
由于譚家經營不善,信譽受損,差點沒討來入席的資格。譚禮又是托關系又是使銀子,好不容易才把一個剛起家的不就小商戶擠了出去,換來了請帖。
地方就那么大,參加宴席的人數需要控制,池郡守立了規矩,一張帖子最多只能放兩人進來。譚安芙硬是把譚安豐懟得敗下陣來,讓阿翁帶她入席。
譚禮一邊笑臉迎人,一邊對女兒抱怨:“天殺的,我說那姓陶的安都行商怎地油鹽不進,原來跟譚懷柯是一伙的!這兩人合謀,把我那十間花憩街鋪面全給吞下了,如今竟是一間也不肯讓給我,當真欺人太甚!”
譚安芙冷哼:“我早說了別想在這事上討到便宜,譚懷柯那個白眼狼,巴不得我們一家人窮困潦倒,也就阿翁你還指望她能記得咱們的恩情。”
“哎,眼下只能再找找別的門路了。”
“別的門路自然要找,但這口氣咱們也不能就這么生生咽下。”瞥見譚懷柯與商會眾人在一起賞花,譚安芙攥緊了手中的物事,“呵,今日我就讓她再出一回風頭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