閣樓底,船舷邊,平坐腰檐下,精致雅房外,云海翻騰,霞光萬道,浩渺無邊處,風輕云凈,日暖流天。
兩個身姿俊逸的男子手執黑白棋子相對而坐,一個著玄衣,一個著青衫,俱是長袍廣袖,玉冠博帶,似世外仙人。
青衫男子拈起一枚白子,瞇著眼瞅了瞅棋盤上走勢凌亂的黑棋,稀奇笑道:“你這棋藝怎得突然下降這么多?莫不是看你師兄我輸的太慘故意相讓?”
玄衣男子單手撐著額頭,倦懶斜倚在一側,聞言輕掀眼睫,眸光幽深,隱含笑意,“有嗎?許是近來太累,精力有所不濟。”
長澤風挑眉,眼露狐疑,“你也會有精力不濟的時候?”
云義勾唇,“我修為再高,亦是血肉之軀,自然會有。”
長澤風默默打量他一眼,說道:“你師兄我也算看著你長大,倒從沒見過你有什么精力不濟的時候,怎么感覺你有點不太對勁?”
二樓房間里,少女的嗚咽聲細小而嬌弱,青絲散亂在床榻,清澈的眼水色瀅瀅,過深而纏綿的親吻,使得呼吸急促,胸口起伏,瑩白雙頰紅如胭脂,嫵媚嫣然。
“云義……不……不要了……”
“叫我知還……”
過于沙啞的嗓音,溫柔卻透著明顯的欲。
“滾……唔……嗚……”
她還沒來得及喘息,便又是一個極具侵略性的吻,這一次,他的手下挪,抵住了她的后腦勺,不讓她有半點退縮余地,舌尖撐開她的牙關,不急不緩地舔掠著她的一切。
她腦袋都發昏,只感覺自己像是深海里的魚窒息而燥熱。
手指無力地推拒,眼神懵懵,腦海里卻突然響起一道聲音,似電流般躥沿至每個神經末梢,清潤的,含著勾芡般的情絲,“阿吟,你是我的,只能是我的……”
直接作用于顱內的聲音使得她整個人猛地一顫,四肢百骸都酥麻了起來。
鹿呦:“……”
這人居然在這個時候對她用傳音入耳……簡直……過分透頂……
船舷邊,長澤風見對面的人久久不說話,不由更是奇怪,連下棋的心思都淡了幾分,隨手端過旁邊的清茶淺啜了一口,
問道:“我看你修為似是比之前更加精進,難道是已經突破了分神期?”
云義眸光微閃,像是終于回過了神來,手指根據慣性隨意摸了一枚黑子落在棋盤上,唇角卻不自覺地上揚,聲音散漫響起,“你所料不錯,我已進階合體。”
長澤風眸色先是一喜,隨即又蹙了蹙眉,“可有后遺癥?不是我說,你早年急于求成,不顧身體強行提升修為,我就不同意。現如今,修為越深,弊端越顯,猶如豐墻峭址,重而無基,實非長久之道。”
云義抬了抬頭,“這些我又何嘗不知?可我所面境況,師兄亦是了然,我若不在短時間內提高修為,也活不到今日。
這些年,我已服了不少靈藥,如今又進階合體,只等御虛境一開,取得萬古神果,便可填補虧空,準備再次進階。”
長澤風點了點頭,又問道:“你體內的毒呢?現在如何了?”
長澤風知道他體內有毒,常年飽受折磨,痛苦不堪,卻不知道他具體中的是什么毒,又是因何而中,只知道云義自十三歲來到青云宗開始,身體便已經攜帶了劇毒,且每月發作一次,藥石無解。
他倒也關懷好奇地問過,只是他的小師弟對此諱莫如深,不愿多言。
云義回道:“已無大礙,師兄不必擔心。”
他已經進階合體,只需要用強大的神識慢慢沖洗筋脈,逼出那些毒素即可。
而這一世,他也不用再因身體的原因,去強迫她做一些不喜的事。雖然略帶遺憾,但是慢慢拆裹入腹,仔細品嘗的滋味亦是不錯。
想到這里,他勾了勾唇,眉梢眼角都帶了一些春風得意的味道。
長澤風看他這樣,更是納悶,他這小師弟常年冰著一張臉,何時有過這樣的神采?
不過想想也是,他不到百歲便晉升合體,比他這個修煉快三百年人的修為還高,有些興奮和得意也是在所難免。
再沉穩,也還是當年那個半大的小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