鹿呦被她甩了個趔趄,卻更加著急,“你到底怎么了阿蕓?你別嚇我呀。”
喉間泛起腥甜,他眸眼倏紅似染血翳,渾身止不住地戰栗,陰沉暴戾的氣息驟然襲滿全身。
該死!抑毒丹,這個月的抑毒丹他還沒有服下!
頭痛地似要炸裂,身體猶如被一只狂野的猛獸不斷撕扯啃咬,從脛骨深處開始痙攣抽搐,五臟六腑也似被粗大的荊棘拖出體外,每一寸肌膚都像是在經受萬千刀刃片剮。
他本是極能忍痛之人,可在這般極端非人的痛楚下,卻仍是難以做到平靜,甚至連理智都快要燃燒殆盡。
可那少女卻還在旁邊,為什么還不走,還不走!
他沉然暴怒,可光是抵抗席卷而來的痛意就已然耗光了所有的力氣。
過重的痛苦,使得五感都快被鈍化。他五指緊扣在門扉,整個人狼狽地跌了下去,洶涌的妖力在體內沸騰,幾乎要抑制不住。
“走啊!我讓你快走!”
他暴喝一聲,雙手按著腦袋拼命忍耐。
鹿呦被他這模樣嚇得僵立在原地,烏黑色的眸子里剎那間便聚滿了驚慌失措的淚,連嗓音都發顫,“我、我去給你找大夫!”
她說著就要轉身出門,身體卻被猛地一扯,下一瞬便被那女子壓在了身下。
找大夫?來了便只有死路一條。
“不許去。”他喑啞開口,呼吸急促而猛烈,冷汗順著下顎一滴滴落在她發白惶然的小臉上,蓄滿淚水的杏眸微顫,越發顯得嬌軟可憐,卻也更加秀色可餐。
她身上清甜的味道不住撲鼻來,使他忍不住埋在她頸間深吸了一口氣,舌尖輕舔著剛長出來的尖齒,他用盡全身力氣才忍住沒有將她吞食入腹。
鹿呦又是擔憂又是驚嚇,只以為她是犯了什么羊癲瘋之類的病,要去請大夫吧,又被這人壓在了身下不得動彈,她聲音都帶了鼻音,急道:“阿蕓你先放開我,我去給你找個大夫過來,你這樣不行的,不能諱疾忌醫,看了大夫吃了藥,病才能好。”
她語氣帶了哄意,壓在她身上的人卻不管不顧,甚至越發貼緊,近乎將她整個人都桎梏在地上,沉沉的喘息從耳邊傳來,惹得她耳尖發燙。
“這是、宿疾,大夫、不管用。”他附在她耳畔,聲音低啞,極致痛苦下,連女子的幻形都快維持不住,可她身上的味道那么香,那么香,似是上好的解藥,能解他所有的痛苦。
無垢之體……雙修可滌瑕蕩穢,亦可抑制毒性。
他閉了閉眼,埋在她肩頸下看不到的紫色瞳孔里驀地泛起幽暗之色。
“那怎么辦?你以前犯病的時候是怎么解決的?”鹿呦急得去推她,卻根本推不動,平常看著瘦瘦的人,力氣竟這般大。
“熬,熬過去。”他聲音沙啞的不行,每說一句話都極是艱難,腦子里只有一個瘋狂的念頭在不停躥閃,吃了她,吃了她,吃了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