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義抬眸,嘴角譏誚地彎了彎,“先不要打草驚蛇,本尊要知道她背后的人究竟是誰,若是……”
若是他手底下的人,那可有趣了,他已經很久沒有親自動手抽過人筋骨了;若不是,那就直接率兵踏平了事。
至于那個女子,他要留到最后。
死不是最可怕的,人只有活著才會生出無限的恐懼。
緋紅唇角勾著涼薄陰郁的弧度,清冷燈火下,他面容蒼白地接近病態,似在笑,可漆黑眸里卻只有冷戾的殺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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談完話回到隔壁房間時,已接近卯時,再過不久天都快亮了。
他沒有直接上床,而是坐在黑暗里,靜靜看她半晌,等身上寒冷的氣息散去,才將她輕攬入懷。
手掌自然地覆在她腹部,如絲線般的靈力源源不斷涌入其中,他低垂了眸眼,用幾不可聞的微顫聲音俯在她耳邊低啞輕喃,“阿吟,對不起……若你有一天知道真相,原諒我好不好……”
沒有人回答,他閉著眼,將她小巧的耳垂輕咬進口中,微微用了點力,似懲罰般,“我的心已經全部給你了,若是哪天讓我發現,你膽敢愛上別人……我就……”
就怎么呢?他一時沒想到,直到半晌,才發狠般地、卻又帶著極深的無力感,啞然道,“我就把你關起來,打斷了腿,從此只能由我抱在懷里,也只能看得到我一人……我已然是個瘋子了,且不知朝夕明日,你便乖一點,不要再逃了好不好?我有的,我都能給你,只要你不離開我……”
他緊了緊抱著的她的手臂,又害怕將她弄醒,動作極盡輕柔,濕紅的眸眼微微撩開一線,看她熟睡的側臉,目光深沉而寧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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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日,是瓊芳宴的正式日子,鹿呦被木蕖伺候著穿上了自己的最華麗的一件衣裙,整個人美得像是一只翩飛的花蝴蝶似的被引著進入了宴會。
她也是有些臭美的人,但這般招搖惹人眼目,還是有些不適感。
廊橋上,鹿呦略微扭捏地跟在木蕖身后,盡量無視各大修士遞來的驚艷目光,小聲道:“我穿這樣,會不會有點太夸張了?”
木蕖微笑道:“不夸張,仙尊說了,您只管大大方方、抬頭挺胸地走著,不要去害怕和在意別人的目光,怎么好看怎么來就行。您是他的人,凡事都有他在后面兜著底呢。”
“我……”
鹿呦有些語塞,正是因為是他的人,所以才格外受人矚目啊!
“算了,”她吐了口氣,抬眼四看了看,“云知還呢?怎么沒見著他人呢?”
木蕖回道:“仙尊此刻應在和瓊華島的島主在敘話。”
“瓊華島的島主?”
鹿呦恍然:“哦,那個男女通吃的,叫什么柳什么花什么來著?”
木蕖接道:“柳花暝。”
鹿呦點頭:“啊對,就是這個名字。嗯……”
她抿了抿唇,似不經意地問:“他去找那個島主干嘛呀?”
木蕖輕笑:“等仙尊回來,您問問不就知道了嗎?”
鹿呦立馬揚頭,“我才不問他!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