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掀起眼皮,目光幽沉,漸現冰冷邪肆,一字一句道:“剁了手,扔到妖域去,本尊倒要看看,這般道貌岸然之輩,能在妖人手下活到幾時。”
他失笑了聲,舌尖摩挲了下尖利的齒,聲音平靜卻無端令人發寒,“你說,等他二人將死之時,本尊再派人告訴他們真相,他們是會后悔呢,還是更絕望呢?哈哈,想到那個畫面,本尊就覺得甚是有趣。”
“可主上,”木蕖忍住懼怕,遲疑開口,“這些人都是青云宗的弟子……”
“那又如何?”他偏頭挑眉一笑,說不出的邪孽,“傷了我的人,總得付出點代價不是嗎?這般品性低劣之人,待在宗里也是浪費資源,本尊便做個好人,替宗內解決了這兩個麻煩。”
這么一點代價,可就是他們生命所不能承受之重了。
木蕖暗暗為這悲催二人組默哀了下,惹誰不好,偏偏惹到了鐵板上,“那……其他人也要一起送去妖域嗎?這一共加起來可有十多人,青云宗一下失蹤這么多個弟子,定會大力追查原因,到時候我們埋下的暗樁也可能會被揪出來。”
“不用。”
“他們不是喜歡動手打人,扇人巴掌嗎?”他勾了勾唇,“好好伺候著。”
木蕖咽了咽口水,“屬下明白了。”
“還有,”
他扶著椅子倚靠下來,頭微微仰著,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擊著旁邊的桌面,“查了這么久,背后的幕后主使還是沒有查到嗎?那日派人來殺她的究竟是何人?”
木蕖皺了皺眉:“屬下有些推斷,但暫時還沒有證據。”
“說說看。”他闔著眸,聲音虛淡。
木蕖道:“此人手法干凈利落,除了那些自斃的尸體,連一點痕跡都沒留下。但屬下已派人去合歡宗查探過究竟,確認這些殺手不過是假借合歡宗之名來遮掩耳目,實際上卻是被人私下豢養的死士。
雖然這些人修為不高,但要豢養這么多死士,也需要大量的金錢和不菲的實力,一般只有世家大族才會喜歡這么做。而且這么多人能無聲無息地接近青云宗附近……應該有人接引才對。
屬下懷疑,這背后之人,可能就在青云宗內,再聯想到夫人之前發生的事,屬下猜測,那人不是陳家之人就是沈家之人。”
“若是陳家的人,陳最便可自刎謝罪了,”云義坐起來,嘴角勾起一絲冷笑。
又問:“至于沈家,緣何故?”
木蕖道:“沈家有一女,名為沈仲蘭,乃是沈玄川與青樓女子所生的外室子,一直被養在外面,直到四五歲才被接回沈家教養。
但沈家子弟眾多,她也一直未曾受到重視,本該一直默默無名,后來卻不知為何,嶄露頭角,成為沈玄川最喜歡的女兒。沈家名義上是沈玄川做家主,實際上大小事務都掌握在她手里。
而這女子……恰好喜歡陳家大公子,但喜歡多年都未曾得到過回應。屬下便斗膽猜測,許是因愛生恨,故而又起了殺心,所以才召來死士對夫人痛下了殺手?她有那個能力也有這個動機,于是屬下便著重留意了此女的行蹤,倒是又有了一些意料之外的發現。”
木蕖停頓了下,似是有些猶豫。
云義目光陰沉,“繼續。”
木蕖道:“屬下除了發現,之前夫人受辱的事情與她脫不了干系外,還發現,此女可能暗中與妖族之人有所勾結。”
“妖族?”他嗤笑出了聲,冷漠臉上勾起輕蔑好笑神色,“哪個界域的妖,可探知到了身份?”
木蕖搖了搖頭,“未曾,屬下當時也只是聞到了一絲極淡的妖氣,所以并不敢肯定。”
云義緘默下來,狹長的眼微微瞇起,透著森然的寒意。
木蕖覷他神色,問:“可要將此女一同抓起來?”
“不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