鹿呦眼皮打架,極致的困意襲來,人已經有些模糊,她微微張唇,心里的話不禁大腦就轉了出去,“因為、因為……你這樣高傲的人,不應該、不應該被那樣對待……”
他睫毛顫動了下,不再說話。
鹿呦也在說完這句話后,仰頭就闔眼睡了過去。
他垂眸,撥開她臉上被冷汗浸濕的發絲,看著她尚還蒼白的精致小臉,怔怔出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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鹿呦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,已經坐在了回去的妖獸車上。木蕖在外面御劍飛著,她仍舊靠躺在云義懷里,身上蓋著一張薄毯,他手上握著一冊泛黃書卷,聽到動靜,放下書卷,低眸朝她看來。
鹿呦睡了一覺,對這人的惶恐也似少上了那么幾分,但也沒敢說話,兩廂安靜下來。
靜了會兒,倒是云義先開口,他掌心處變出一只青藍色的果子,只道:“吃了它。”
這果子好看是好看,但顏色太艷麗,一看就像是有毒的,難道此人已經找好了新歡,正想要對她以除后快?
鹿呦咽了咽口水,沒動,低聲問:“這、這是什么果子?”
云義淡道:“長靈力的,自己吃,還是要我喂你?”
鹿呦抿了抿唇,從他手上顫顫地拿過果子,“我自己、自己吃……”
她留了個心眼,拿過卻沒吃,只想著趁這人不注意丟出去得了。
結果云義卻一錯不錯地盯著她,俯頭靠近了些,聲音低潤,“為何不吃?”
鹿呦眸光閃爍,趕忙拿起果子咬了一口,“我沒有啊,我只是反應慢,我這不是吃了嗎?你看,全吃了,一點不剩!”
她咔嚓咔嚓三兩口將果子咬干凈,連果核都一并吞了下去。
那果子倒還挺甜,鹿呦安慰自己,應該不至于,他若想殺她,應該不至于還特地搞個毒果過來,依照他的性子,應該是直接扭斷脖子才對。
這么一想,心里微微放松。
云義見她吃了,嘴角倒是輕勾起了一絲弧度,又抬起書卷靜看了起來。
就這么一路回了宗門。
又是一年大雪紛飛之際,鹿呦被他抱著下了車,雪花紛揚落在臉上,令她不自覺想起當時初見云義的場景,也是這樣一個雪夜,他執著紅色幽冥傘緩緩朝她走來,于當時的她來說,便是一個救贖般的存在。
可為何,她以為的清冷不染塵埃的仙尊,背地里卻有這樣可怕的一面呢?
鹿呦自下而上,抬眸看他,眸底里閃過一抹復雜。
回去后不久,青云宗就迎來了一年一度的切磋大賽,這一次云義竟也在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