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澤風胸腔起伏,只覺惱火不已,怎么每次他這個師父都是最后一個知道消息的!
這個鹿呦沒法跟他解釋,云知還估計上輩子就知道這事兒,比她知道的還早……不過這廝是真能瞞啊,若不是這輩子遇到了穆肖,恐怕她還會被一直蒙在鼓里。
不過想到穆肖,答應他的事,還是得盡早提上議程才行。
“云師叔知道這事兒不是我告訴他的,是他自己猜到的。”鹿呦斟酌了半天,只能這么回道。
長澤風一愣,想到他這個師弟的真實身份,便又恍然。
確實,云義身處妖界多年,知道些奇門詭道的也算正常。
但他還是覺得不爽,明明是自己徒弟,怎么事事都被他這個師叔搶了先!
可轉念一想到鹿呦這體質,又覺揪心。
她本就生得貌美,再加上這么個體質,那和掉在地上的天材地寶有什么區別?只要是個男人都沒法不心動。
但對她本人來說,卻堪稱一場災難。
不行,這事還是得找云知還商量一下對策。
長澤風眉頭緊皺,一時想得入神,連鹿呦扯了扯他的袖子都沒發現,直到她開口喚他,“師父,這陣法還講嗎?”
長澤風回神,看了一下她手里拿著的陣法書,用筆在其中一篇陣圖上畫了個記號,輕聲道:“不講了,你這兩日就先別往為師這里跑了,待在悠然殿里把為師最近給你講的這些要領都琢磨透了,再來找為師。”
他說完便站起了身,揮了揮袖道:“且回去吧,為師也有事,就不多留你了。”
“哦……”鹿呦低著頭,細白手指緊攥著書卷,忍了忍,還是沒忍住,有些委屈地看他一眼,聲音低落道:“師父,您不會因為我是這個體質就嫌棄我了吧?”
她原就有些敏感,現在看長澤風明顯要避開她,便由不得多想了幾分。
長澤風有苦難言,他哪是嫌棄她,他是覺得自己一個做師父的老是看自己徒弟出神,影響不好,得找個辦法才行。
他嘆了口氣,輕輕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瓜,“師父怎么會嫌棄你?你是為師最鐘愛得意的弟子,你有這體質也并不丟人,何來嫌棄一說?只是,略麻煩了些……”
“您覺得我麻煩?”鹿呦大眼睛一瞪,小嘴一癟,一副泫然欲泣,馬上哭給他的模樣。
長澤風懵了一瞬,“不是,為師怎么會覺得你麻煩呢?為師是覺得,你這體質麻煩,啊不,是不知道……”
鹿呦嘆氣,眼角淚花閃爍,“那不還是覺得我麻煩?”
長澤風看她要哭,不禁略急起來,“阿呦,為師不是這個意思,為師——”
少女掩袖輕拭淚,聲音哽咽,肩膀微顫,“看來,在師父心里我還是給您添麻煩了。”
“阿呦,是為師不對,為師說錯了話,你別傷心——”長澤風拍她肩膀,欲要哄人,結果轉眼就看到那淚眼盈盈的少女咯吱咯吱地笑出了聲,一副樂不可支的樣子,捧腹道:“哈哈,師父,我剛才的演技怎么樣?您是不是信以為真,覺得我真傷心了?”
開玩笑,她這演技可是經過云晨官方認證的,當時可是把他唬得一愣一愣的好吧。
長澤風默了片刻,眼角一抽,直接一巴掌拍在了她腦袋上,“小兔崽子,連師父都敢戲弄了,真是膽兒肥了是吧?”
“嘶……痛!師父!”
鹿呦伸手捂住腦袋,委委屈屈看他一眼,小聲嘀咕,“就是跟您開個玩笑嘛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