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想到焚世海的盡頭竟是這雙頭鷹鳩的巢穴……”鹿呦喃喃自語。
“一只雙頭鷹鳩不算什么,來一群可就有點棘手了。”沈卿塵說著棘手,臉上卻并無緊張,只是比起以往多了幾分認真,手中也祭出了他那柄赤色長劍。
云義打慣了仗,從不輕敵,向來不惜以最大的惡意揣測對手,以他和沈卿塵的實力,十幾只雙頭鷹鳩算不得什么,怕只怕這背后還有更危險的生物。
秘境的危險就在于出人意料,雖然他手里有秘境與圖,可過去了這么多年,誰知道會有什么變化。
幾人坐的船只乃為艨艟,小巧靈便專為戰斗所用,是云義特意從外界帶進來。
前面那峽口極窄,船只若再大些都無法通過。
云義丟了塊純色靈石進機杼,踩中船頭一處機關踏板,原本慢悠搖晃的小船竟在瞬間乘奔御風,彪行若電般沖進了峽口。
空中還在盤旋觀望的雙頭鷹鳩懵了一瞬,急急沖上來,這好不容易有獵物自投羅網,怎能放過?
云義沉著眉眼,不到兩秒便接連射出兩只赤月靈箭,一左一右,正中前頭沖鋒的兩只大鳥。
兩聲凄厲慘叫后,鮮血飛濺,巨大的鳥尸砸落海面,掀起三丈多高的海浪。
沈卿塵也在此時飛至前方,干脆利落地斬下一只雙頭鷹鳩的腦袋,就連鹿呦和鮫人也合力殺了一只從后偷襲的巨鳥。
一炷香時間不到,這船上竟淋滿斑駁血漬,黏膩、膿臊的血腥味刺鼻沖天,猩紅之間,差點與這紅艷的山景融為一色。
雙頭鷹鳩終于知道懼怕,剩下的幾只又飛回高空,不敢再輕易下來。
沈卿塵扯了扯被血染紅的衣襟,煩躁地嘆息:“本王三萬靈石才做的法袍,竟然就這么廢了……”
鹿呦喘著氣靠在船邊休息,忍不住朝他翻了個白眼
“反正你身上像這樣的法衣,沒有上百件也有幾十件,你痛惜個什么勁?”
沈卿塵一樂,嫣紅唇角沾了血絲微微挑起,靡麗得驚人:“小呦呦這么了解我?連我法器里裝了多少衣服都知道?”
鹿呦撇嘴,意味不明地說:“因為騷包的衣服總是要格外多些的。”說著瞥瞥他,又瞥瞥前方的云義,聳了聳肩膀,攤了攤手,一副‘我早就看穿了’的表情。
鮫人抱著一只扯下來的鳥翅膀在拔毛玩兒。
云義沒說話,盤腿坐在船頭,濕紅馀血的長劍擱在膝上,面貌嚴毅,眉攏肅殺,時刻警惕著周遭情況。
船行過彎彎曲曲的峽道,兩岸山峰嶙峋,險峻貧瘠,時不時聽聞幾聲凄厲獸鳴,空谷傳響,哀轉不絕。
接連路過幾個妖獸的巢穴被圍攻后,原本木色的船體已被血染得不能看,連船縫里都在嘩啦啦地往下滲血。
云義已收起了赤月弓改用長劍,那弓雖厲害可耗靈力太多,不利于長久作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