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有了誤會,打聽魏王的傷情,恐怕旁人以為我是幸災樂禍,誤會加重。”駱寧說。
王珺急忙道歉:“是妹妹該死,瞎打聽。”
“無妨。”駱寧道。
又說,“你可以遞個信給建寧侯府,問問他們可知曉,回頭也告訴我一聲。”
王珺搖頭:“王妃,到底不與我相干。只是親戚,才多嘴問一句。”
崔正瀾坐在旁邊,情緒平和、放空。
側妃們請安離開后,尹嬤嬤低聲對駱寧說:“這個王側妃,沉得住氣,比其他幾位高明不少。”
“她不傻。”駱寧說。
希望王珺一直做個聰明人,放長線釣大魚,別鬧事。
將來她們皆有前途,雍王不會永遠做個王爺。
人有自己的私心與貪念,這不奇怪,駱寧稱之為“抱負”。她也有,她想假死脫身想做郡主,比王珺更貪婪。
能安安靜靜的,不給駱寧惹麻煩,駱寧便覺得她很好。
故而吃穿用度上,駱寧從不苛待她。
崔正瀾偶爾來坐坐。
每次欲言又止。
駱寧還以為她有什么請求,便很溫和對她笑著說:“你想要什么只管提。我盡可能幫你說服王爺。”
崔正瀾:“王妃,我教您騎馬吧。”
——你打馬球時候那個笨手笨腳的樣子,看得人好著急。
此事在崔正瀾心里盤旋了好幾天。
騎馬是多容易的事。她認定駱寧是沒尋到好師父,無人教她才如此的。
駱寧:“……”
她毫不猶豫拒絕了崔正瀾,遲疑一息都是縱容。
她打發了崔正瀾回去,尹嬤嬤對她說:“王妃,宮里賞的綢緞,不知怎么夾了一塊巾帕。”
駱寧心中一緊,立馬說:“宮里送東西來,咱們接的時候,可有什么疏忽地方?”
尹嬤嬤:“沒有。這點老奴可以作保。咱們王爺不同于其他王爺,當然要處處謹慎。”
雍王位高權重,被拿到了把柄,御史臺就要罵。
不管是陶伯還是尹嬤嬤,在接宮廷賞賜的時候,面面俱到。
“巾帕是包在里面的。不到做衣裳的時候,也不會打開。今天是要去臨華院換帳子,老奴親自帶著丫鬟找細紗的時候,不小心把那匹淺粉云錦打翻,綢緞滾在地上,收的時候發現了巾帕。”尹嬤嬤說。
綢緞是她碰翻的,她當時在場。
駱寧慢慢舒了口氣:“巾帕拿給我瞧瞧。”
是一方素色繡了并蒂蓮的巾帕,針線細密但不夠精致,像是不常拿針線的貴人自己繡著玩的。
“是周婕妤的。”駱寧放在鼻端聞了聞,嗅到了一抹淡淡的茉莉香。周婕妤很喜歡這種胭脂,顏色輕薄又鮮亮。
“要派人送回去嗎?”尹嬤嬤問。
一方巾帕,可以說有什么特殊意義,很重要;也可以說不值錢。總之不好估量。
駱寧沉吟。
她不動聲色:“我帶在身上,下次進宮的時候順便還給周婕妤。這么點東西單獨送去,似討好之意,不恰當。”
尹嬤嬤應是。
駱寧拿了巾帕,叫秋蘭進來。
“你的繡活最好,以前還學過一點雙面繡的皮毛,幫我一個忙。”駱寧拿出巾帕給秋蘭。
秋蘭不明所以:“您要繡什么?”
駱寧讓她附耳過來,細細說給她聽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