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院判去了趟鎮南侯府,給駱崇鄴診脈。
“……混合了幾種毒,配不出解藥。不過毒性不算大,只是鎮南侯平時不忌酒肉,淤積太深,誘發了卒中癥狀。”顧院判說。
又說,“哪怕不中毒,他也有中風隱患,撐不過兩三年。”
駱家眾人都聽明白了。
駱崇鄴得慢慢養,想要他恢復如初很難;但他一時間也死不了。
“他這個樣子,就是中毒引發的,對么?”老夫人問。
顧院判點點頭。
老夫人叫人拿了診金,送顧院判出門。
駱崇鄴消停了。
駱家眾人包括老夫人在內,都暗暗在心里松一口氣。沒人指望他支撐門庭,他倒下不影響大局,可他的確會給家里添堵。
故而,這個情景喜聞樂見。
老夫人甚至暗示蕭懷灃:“小周姨娘到底是駱家的妾室……”
就是說,別太計較了。
小周姨娘不管出于什么目的,她幫了駱家一個大忙。
“祖母,一切有我和王爺。駱家家主被害,你們可關起門傷懷,外頭應酬由我出面。”駱寧道。
老夫人點點頭。
駱家拒絕了親朋探病,只說鎮南侯傷情不穩,還需要靜養,隨時有性命危險。
駱家近鄰的周家,綁了小周姨娘的父親,也轉交給了雍王,賣個人情給駱家和雍王府。
小周姨娘父女倆都被刑訊。
的確是建寧侯府王家的人找了他們,叫他們引誘駱崇鄴,為王家做事。
蕭懷灃與駱寧押著小周姨娘父女倆去了建寧侯府。
“鎮南侯已經遇害。此事鬧到朝堂上,兩家都難看。如今,建寧侯打算如何處理?”蕭懷灃端坐,冷冷問。
建寧侯與幼弟王堂堯見了雍王夫妻倆;王夫人稍后才至,臉色發白坐在旁邊。
“王爺,這是誤會,我的小兒子被您的人打了、扔下水,發了好幾日的燒,至今病懨懨……”
“建寧侯,你可有證據是王爺的人打了你兒子?”駱寧打斷他的話。
“當時很多人親眼目睹。”建寧侯道。
駱寧:“你報官,叫那些親眼目睹的人出來做人證。”
建寧侯:“……”
暗衛蒙面打人,又來去無蹤,哪里還找得到半點證據?
駱寧靜靜看著他,見他答不上來,語氣越發冷凝:“謀害鎮南侯,又污蔑雍王,建寧侯,你們王氏預備謀反嗎?”
王家幾個人臉色驟變。
王堂堯靜靜開了口:“此話言重了。”
“我爹爹生死未卜。顧院判都說了,他這次中毒太深,無法解毒。”駱寧道。
王堂堯啞然。
駱家沒有報官,是因為“家丑不外揚”,小周姨娘畢竟是駱家的妾室,哪怕她實際上是王氏的細作。
鬧大了,兩敗俱傷。
尤其是朝堂上最近風波四起。
“……這對父女不過是拿了管事的好處,誰知道他們暗地里做什么勾當?此事,王妃也定不了我們的罪。”一旁的建寧侯夫人說。
王家很有底氣,從不把駱家放在眼里。
忌憚的只有雍王。
駱崇鄴哪怕是死了,王家也能脫身,不沾染罪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