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何事是重點?”太后冷冷問,“你賞給阿寧的簪子有毒,難不成哀家要怪你?”
鄭皇后眼中蓄淚:“母后,在大皇子與七弟之間,您這是偏袒七弟?”
這句話,無疑拱火。
可惜皇帝這會兒疼得發懵,沒力氣計較了。
他甚至沒太聽清楚。鄭皇后說完瞥向他,他正在揉按太陽穴。
鄭皇后一時心口冰涼。
太后發了怒:“該說正事的時候,你牽三扯四,你可還有半分中宮皇后的威儀?”
鄭皇后眼中蓄淚,閉了嘴。
“……母后、皇嫂,你們都別動怒。”駱寧又開了口,“董太醫,如果金簪上涂了毒,手上碰到都會沾到嗎?”
董太醫:“應是的。”
“那我方才取下了金簪,是否也會碰到?”駱寧又問。
董太醫:“是。”
“替我梳頭、戴金簪的宮婢,她手上也會有毒,對嗎?”駱寧還問,“就當方才服侍的是頌玉。”
董太醫:“的確如此,王妃,就連微臣也碰到了。只是別往嘴里送,洗了手就無礙。”
“那就查查我與宮女頌玉的手。”駱寧道。
太后靜靜看著。
鄭皇后眼底情緒平復;皇帝頭疼并沒有緩解,又吩咐內侍拿丹藥給他;蕭懷灃立在旁邊沉默。
駱寧起身,與宮女頌玉、董太醫一起退出了大殿,去偏殿查毒。
她們倆手上都有。
“看樣子,這金簪的確在內廷有毒。”駱寧等人重新進來,她如此說。
鄭皇后不理她,只是看向太后:“母后,您以為此事如何?家務事,我也不想鬧大。”
說罷,還瞥向蕭懷灃。
她要他們倆當著皇帝的面,給她一個準話。
要立儲,要把大皇子寄養在她名下。如此,她就不會把雍王妃在內廷下毒的事傳開。
發生在坤寧宮,除了董太醫,其他人的嘴都可以堵住;董太醫在太醫院供職,他也有九族,不怕他亂說話。
拿住駱寧一個錯處,換她想要的結果。
雖然波折,倒也自圓其說。
“皇后娘娘,這根金簪是您賞賜的。”駱寧說。
“毒卻不是本宮下的。”鄭皇后冷淡回視她。
目光冷,氣勢迫人,皇后的威儀頓時展露。
“的確是您宮里的人下的。”駱寧說。
鄭皇后神色不變:“雍王妃,本宮是很信任你的,卻沒想到為了討好王爺,你做這樣齷齪事,適得其反。王爺沒有這種‘謀逆’心思。”
她在拼了命蓋帽子。
她讓蕭懷灃也不能動彈。
駱寧不再與她對視了,而是轉向了皇帝和太后:“母后,我進來時,金簪好好在頭上。
大皇子抓的時候,是朝槿姑姑把我的金簪和大皇子的手分開的,她那時候碰了金簪。
而后,朝槿姑姑再也沒碰過。若是我在王府就涂了毒進來,朝槿姑姑手上也會沾上。
不如先查查她,看看她手上、指縫間是否有殘余的毒,此事就可以明了。”
大殿內再次一靜。
女官朝槿身子微微顫了顫。
百密一疏,怎么就……紕漏出在了她身上?
鄭皇后的臉色,慢慢由凝重轉白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