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雙柔荑爬上他的頭頂,恰到好處地揉捏起來。
李安然舒服地發出一聲輕哼,身體歪了一下,融入了一片溫暖之中,腦子卻極速轉動起來。
阿廖沙一家獨大是絕對不允許的,那么讓身后的米拉貝爾去莫斯科負責安德烈留下的爛攤子如何?
這個念頭剛生出來,就被他立刻掐死了。
開玩笑,米拉貝爾頂多就是一個用色相行騙的騙子,要她去管理那些牛鬼蛇神,分分鐘被吃得渣都不剩。
“轟轟轟……”遠比手雷更沉悶、更震撼的幾聲巨響猛地從防空洞主入口方向傳來,整個地下空間都在劇烈搖晃,天花板簌簌落下灰塵和碎塊。
緊接著密集如爆豆般的槍聲大作,沖鋒槍的掃射,霰彈槍的轟鳴,甚至還有rpg火箭彈的尖嘯。
“烏拉……”粗獷的俄語吼叫聲穿透了槍聲和爆炸聲,如同憤怒的熊吼傳了進來。
洞內突入的敵人動作明顯一滯,隨即便如潮水一般退了出去。
“灰熊到了……”防空洞深處,有人帶著哭腔喊了出來。
阿廖沙扣在扳機上的手指一個痙攣,好在沒有觸發槍錘,他卻是恍若未知。
猛地從掩體后探身看去,洞口外pkm機槍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,明顯不是敵人的武器。
“宰了他們……”阿廖沙帶著劫后余生的興奮咆哮著,渾然沒有覺察到他的臉上已經淚水橫流。
“清道夫呼叫老巢,目標區域出現強力第三方武裝,我方出現傷亡,請求立即撤退。”中情局行動隊長對著耳麥嘶吼,一枚流彈擦著他的頭盔飛過,發出刺耳的尖嘯。
短暫的沉默后,耳機里傳來亨特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的聲音,背景似乎還有車輛引擎的轟鳴:“授權撤離。”
“明白……所有人交替掩護,撤……撤……撤……”行動隊長立刻發布了命令,進攻的潮水瞬間變成了退潮。
在嗆人的煙霧彈的掩護下,他們拖著同伴的尸體或傷員,快速朝工廠外退去。
而支援部隊在遭受狙擊手的兩次精準射殺后,也停止了追擊。
阿廖沙靠在冰冷的混凝土墻上劇烈喘息,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和血污,看著甬道里彌漫的硝煙和橫七豎八的尸體,還有瓦西里那張失血過多、毫無生氣的臉。
“贏了……我們活下來了……”電訊監控員癱坐在地上,喃喃自語,帶著劫后余生的虛脫。
阿廖沙拖著沉重的步伐,走到瓦西里身邊,蹲下探了探他的頸動脈。
微弱的跳動還在。他撕開自己的皮襖襯里,扯下相對干凈的布條,死死壓在瓦西里肩頭那個可怕的創口上。
“叫醫生!快!”他對著身后吼道,聲音里帶著勝利的喜悅。
亨特副處長那張冷峻如石刻的臉上,此刻陰云密布,幾乎要滴下水來。他坐在一輛深色轎車的后座,車窗外是俄羅斯內務部威嚴而森嚴的大樓輪廓。
精心策劃的釣魚行動,調動了精銳的清道夫行動隊,甚至提前激活了埋在阿廖沙團隊內部的鼴鼠……結果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