華興總部g區頂樓的it總裁辦公室,總是有不停的人來來往往。
特別是在陳默擔任車bg的副總裁以后,來匯報的人就更多了。
這不,蔣雨宏、卞金鱗和顧南舟三人前腳剛離開,藺珊珊便被一個電話就召喚了上來。
林雨晴剛剛將一杯溫熱的金駿眉放在寬大的黑胡桃木辦公桌上,茶湯澄澈。
陳默沒碰那杯茶。
右手握著鼠標在辦公桌上滑動著,一行刺目的數字在財務簡報上凝固:¥112,766,500。
這是集團it體系過去一年支付給外部獵頭公司的總傭金。
他端起手邊的骨瓷杯,溫熱的金駿眉茶湯氤氳著花果蜜香,入口的醇厚甘鮮卻壓不住心底那絲冷峭的算計。
藺珊珊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,背脊挺得筆直,雙手放在膝蓋上,指尖卻微微發涼。
她看著陳默修長的手指,緩慢而有力地點在報告內頁一個被加粗標紅的數字上。
“一億一千兩百七十六萬......六千五百元。”陳默的聲音卻刺穿了辦公室的安靜。
他抬起頭,目光穿透裊裊茶霧,精準地落在藺珊珊臉上,“珊珊,告訴我,去年一年,光是集團it體系,我們付給外面那些大大小小的獵頭公司,就這么多錢。這錢,花得值嗎?”
藺珊珊的心猛地一沉。
作為曾經站在獵頭金字塔尖的人物,她太清楚這個數字背后的含義,也太清楚陳默此刻平靜下蘊含的風暴。
這不是簡單的詢問,這有可能是一場審判的開端。
“陳總,”她深吸一口氣,強迫自己冷靜,大腦飛速運轉。
“從結果導向看,過去一年,我們通過獵頭渠道引入的關鍵人才,尤其是海外高端技術專家和特定領域的稀缺人才,對渡河項目、芯片攻堅都起到了關鍵性的支撐作用。
沒有這些外部渠道的快速輸血,很多關鍵節點可能會嚴重滯后。”
陳默沒有打斷,只是用眼神示意她繼續。
“但是,”藺珊珊話鋒一轉,語氣變得銳利:
“從效率和成本角度看,問題非常突出。
首先,費率畸高。
頂級崗位的獵頭費通常是候選人年薪的25%-30%,如果是孟工那個級別的引入,單筆費用就接近500萬。
其次,過程冗長且不可控。
獵頭公司需要層層匯報、篩選、匹配,溝通成本巨大,效率遠低于我們內部直招。
第三,也是最核心的,信息不對稱風險極大。
獵頭為了成單,有時會過度包裝候選人,甚至隱瞞關鍵風險點,最終需要我們用時間和項目風險去承擔試錯成本。”
陳默心里暗道一句好家伙,小藺是在提醒自己她給公司省掉了幾百萬嗎?
面上卻不露痕跡,只是點點頭。
正好藺珊珊也頓了頓,隨后拋出一個更尖銳的觀察:
“而且,我們長期合作的幾家頂級獵頭,如愛德森和光芒國際,他們最核心、最值錢的資產,恰恰就是手上最好的顧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