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請四皇子安。”
奴婢們陸陸續續點上燈,整個院子都是昏黃的燈光。
地燈點起來,照亮了周圍一圈,那飄灑下來的雪花也被里頭的油燈染成了橙黃色,好似也變得溫暖了起來。
獨孤鉞信步走上臺階:“進去。”
虞錚笑了笑與他一道進門去,里外隔著一道簾子而已,溫度卻是天差地別。
屋子里有種淺淡的香,很熟悉,但是又不好說是什么味道,獨孤鉞問:“什么香?”
“不熟悉嗎?”虞錚走到了爐子邊,撿起了一個完整的橘子皮,已經被烤的干巴巴的了:“冬日里用熏香難免過于熏人了。”
獨孤鉞看了那橘子皮幾眼,沒說什么坐下來。
虞錚把那烤干了的橘子皮放在了架子上的罐子里,又順手放上去一個濕的。
“你喜歡這個味道?”獨孤鉞還是頭回見人用橘子皮熏香。
“屋子里要保持暖和,就難免有些悶,這個味道提神。要是四皇子不喜歡,就不放了?”虞錚詢問。
“放吧。”確實新鮮。
虞錚用帕子擦手后,接過了靈芝端來的茶給他放在身邊:“喝茶。”
獨孤鉞嗯了一下。
虞錚坐下來:“我還不知四皇子口味呢,想必膳房都知道吧?我囑咐人去備膳?今日天氣不好,送來也還要些時候呢。”
獨孤鉞又嗯了一聲。
虞錚……
好一個沉默是金。
不過看得出來,這男人本性如此,不是對她一個人如此,那就沒什么好說的。
虞錚囑咐了人去膳房后,最后提醒堆雪:“叫他們撿幾個小的甘薯來,只要小一些的,回頭咱們烤了吃。”
堆雪哎了一聲去了。
獨孤鉞又看她:“你吃過?”
“小時候冬天會吃,并非為了充饑,只是當零嘴吃。”虞錚眼睛彎彎的笑。
獨孤鉞點了個頭,他當然知道自己這位側妃經歷過些什么,他還以為她是家里人沒了之后有過那么苦的生活呢。
一般都是老百姓吃的多,獨孤鉞的家族并不是草根起家。他也是前幾年打仗的時候軍中才吃過,但是這東西還不能多吃,不然影響身體。
虞錚看他:“四皇子不愛說話?”
獨孤鉞聽這話,覺得莫名其妙,于是只是看了虞錚一眼,沒接。
虞錚自己笑了。
虞錚也沒有努力找話題,她就隨口跟獨孤鉞說話。
獨孤鉞要么嗯,要么簡短說幾句,也不是沒有回應,應該也沒有不耐煩。
確實沒有,虞氏不算話多。
等膳食送來了,兩個人就在外間用膳。
說實話,四皇子府上的膳食不能算多好。
東西不差,大概率廚子差點意思。但是她看四皇子吃的很香。
不愧是上過戰場的人,估摸著苦日子也過過。
才吃過飯,外頭的雪還沒停,白側妃那就來人了。
來的是她身邊的相思,進來給獨孤鉞和虞錚請安后就道:“下午時候我們側妃就心口疼,本想著就忍一忍,可能是今日實在太冷,怎么都不管用。我們側妃晚膳也沒吃幾口……”
獨孤鉞皺眉。
“這么嚴重啊?”虞錚也蹙眉:“是什么病呢?有沒有藥吃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