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都坐不直了,這宴會就要散了。
皇帝不讓身邊的內侍扶著,貴妃看不過去,只好親自去扶著,小聲嘀咕:“少喝幾口不好嗎?”
皇帝對她嘿嘿笑。
皇帝是非常寵愛貴妃的,貴妃如今管理后宮,除了一些事必須太后說話,其余的都是貴妃拿捏著。
皇帝走了,眾人就該散了。
出宮的時候,冷風一吹,虞錚都覺得自己也要搖晃了。
青霜穩穩的扶著她,亦步亦趨的跟在柳氏身邊。
青霜聰明,所以壓根扶著自家主子就不往金側妃那邊靠,距離還是有點的,以免那邊生出什么壞心思來。
獨孤鉞回頭的時候,就發現他的虞側妃喝多了。
雖然她走的筆直,看起來很正常,但是他就是直覺她喝多了。
獨孤鉞有點想笑,不過他只是掃了一眼而已,動作快的別人都不知道他到底看了誰。
上了馬車,虞錚覺得有點冷,就把車里的斗篷披上。
馬車搖搖晃晃,等回到府外,她已經睡著了。
是被青霜叫醒的。
青霜和堆雪一邊一個扶著她,她深吸一口氣,勉強站直。
在前院就與四皇子和柳氏告別,然后往回走。
越走越筆直。
越筆直越不對。
等她前腳回去,后腳獨孤鉞就來了。
一進來,就瞧見她在外間的榻上靠著,喊著好冷啊。
獨孤鉞覺得無語,這都快三月了,怎么還喊著冷?
不過羅媽媽知道她怕冷,湯婆子都預備好了。
因為她怕冷,屋子里的炭火入夜還是點上。
虞錚看獨孤鉞:“你來了?”
獨孤鉞坐下:“今日喝的這么多?”
虞錚皺眉:“沒呢。”
她好似不高興:“我沒有呢。”
她說話的時候,帶著一點軟糯的尾音,聽起來像小鉤子。
但是她自己是不知道的,她自己覺得自己還是冷靜的很。
羅媽媽上前福身,說要扶著她先去洗漱一下。
獨孤鉞點頭。
帶著酒味的虞氏其實一點都不難聞,反倒是把她身上那脂粉氣都沖出來了似得,他覺得特別……
像什么呢?
他到虞錚出來了,也沒想出個所以然。
虞錚換上了一身輕薄家常的裙子,鵝黃的顏色。
長發已經放了下來。
她被扶著,坐在了獨孤鉞身邊。
就那么靠上去,瞇著眼:“你累嗎夫君?”
“不累。”獨孤鉞沒動,由她靠著。
他覺得虞氏就是喜歡抱他,靠著他,反正就是黏著他。
這樣似乎是不好,不過就在屋子里……算了。
“那是不是該睡覺了?”虞錚覺得自己要困死了。
獨孤鉞側頭看她幾眼后嗯了一下,就去洗漱了。
等他洗漱好了,回來就見虞錚已經躺在里頭榻上。
似乎要睡著了。
他走過來坐下,伸手在她下巴上摸了一下。
虞錚忽然嘀咕:“景哥,給我倒點茶,涼一些,好渴。”
獨孤鉞一愣,跟著走進來要伺候的羅媽媽也是一愣。
羅媽媽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,祖宗……
獨孤鉞眼眸深邃,捏住了虞錚的下巴:“你在叫誰?”
虞錚被捏疼了,睜開眼看他:“夫君,你把我捏疼了。”
獨孤鉞不松手,只是黑沉沉的眼睛盯著她:“你叫誰?景哥是誰?”
虞錚眨眼,哦豁……
她伸出兩只手,把捏她的那只手抱住,側頭看羅媽媽:“奶娘,給我倒茶吧。”
羅媽媽猶豫了一下,還是出去了。
這里她插不上嘴,只怕在這里耽誤事。
虞錚把獨孤鉞的手拿開:“夫君,愿意聽我解釋嗎?”
獨孤鉞抽回手,冷著臉,不說話,但也沒說要走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