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妾身孤陋寡聞,竟不知四皇子府上的側妃如此出眾,今日得見,實在是妾身的榮幸。”糜氏笑著道。
“夫人客氣了,我也不曾見夫人這樣大方端莊的人,著實自慚形穢。”白側妃笑道。
“是啊,夫人不必如此客氣,我們還要在廬州叨擾一些時候呢。”虞錚笑道。
糜氏以及其他幾個夫人陪伴了好一會才走,說晚上宴會上再見。
虞錚和白氏回到自己的屋子,略作休整。
“睡一會吧,晚上宴會奶娘就別去了。”羅氏這幾日累了,臉色不好。
羅媽媽也不堅持:“好,姑娘去吧。”
虞錚躺下來,倒也睡不著,就想著事情。
四皇子這回出來,名義上是兩件事,第一是檢查春耕。
第二是拜訪書院。
廬州有個很大的青龍書院,出過許多人才,這個書院已經有兩百年歷史了。
前些年險些毀于戰火,但是陛下那時候命令自己部下不許踐踏書院,并且派兵保護了書院,也保護了書院里的先生。
所以廬州本地的讀書人對當今觀感還是不錯的。
但是當今不管怎么掩飾怎么說,都改變不了一個事實,那就是他獨孤翀是以臣謀主。
改朝換代是必然,但是一些古板的讀書人他就是到死也不接受。
這不是迂腐,其實這是氣節。
好比伯夷和叔齊,你可以笑他們愚蠢,但是正是因為有這些看起來甚至很幼稚的理想主義者,這個民族才始終有希望。
而當權者或許也罵他們蠢,罵之余,又何嘗不想叫他們低頭來服侍當朝?
顯然,陛下就有這個意思。
他希望那些出生于周朝的文人們,肯低頭再來服侍大安。
既如此,那就沒有什么比皇子親自去書院拜會更合適的了。
想著想著,虞錚閉上眼瞇一會。
晚上是在刺史的府邸擺宴,虞錚和白側妃一起跟著四皇子往刺史府上去。
遠遠的就見一群人在外頭候著。
前院一桌是男人,后院一桌是女人。
后院里,自然兩位側妃上座,也不分前后,并排的上座。
說起這種場合上,白側妃其實不如虞錚。
不是她差,是她娘家的出身不如虞錚。
從小見識的不多,雖然她之前跟著四皇子,但那是軍中,她也不進軍營,規矩都少。
虞錚相對來說,就游刃有余多了。
小時候也時常進宮去,跟著祖母和母親赴宴的時候也不少。
再則后來在齊家,也有一些交際。
她游刃有余的同時,也會兼顧白側妃,并不會仗著自己懂這些就故意叫白側妃出丑。
糜氏等人看出來后,也會避免叫這位白側妃出丑。
她們嘴上說的是沒見過沒聽過,可實際上都打聽出來了,四皇子寵愛的是這位白側妃。
能出來交際的夫人,就不是等閑之輩,真要是不能撐起場面的,她們家中也不會叫她們出來就是。
所以一頓飯,也是賓主盡歡。
實質性的內容一點都沒有,但大家都開心。
面上都開心。
前院里四皇子悶葫蘆一個,他是皇子,不說話就不說話了。
全靠林布和韓寧等人周全。
等散了宴會,天已經不早了,趙太守派人送四皇子一行人回去。
四皇子來的時候,就帶了五百兵,廬州這邊也還有調過來的五百兵,都是從別處調來的。
專門就是保護皇子來的。
如今四皇子住的地方里外都護的嚴實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