兄弟鬩墻,那可不是什么小事,尤其是皇家的兄弟。
獨孤鉞道:“還在查。”
皇帝皺眉,也沒說他什么,只是又看著宣王:“事兒出在你的府上,你只說一句沒看守好?廢物!怎么回回都在你府上出事?”
宣王低頭,只是請罪,一句話多的也不敢說。
“他說不出來,儲氏你說。”太后冷冷的看著儲氏:“你要也說不出來,就把你身邊的全都送去審。”
儲氏一抖:“皇祖母,我……”
“閉嘴。”太后站起來:“這件事,由不得你們糊弄過去。”
“老娘別氣,好好查好好問就是。”皇帝忙也站起來。
“好不容易安生下來,還有這幾個惹是生非的,還敢勾結前朝的人,你們可真有能耐啊。要是那刺客真把虞氏殺了,外頭怎么說我們獨孤氏?說我們容不下他們,連個弱女子都容不下,怎么叫天下的讀書人相信我們能用人家?”
太后這一開口,就把刺客定位成了殺人的。
想來一開始金氏等人肯定也會想提起所謂私情。
皇帝點頭:“是這個道理。”
宣王內心苦澀無比,他是真的厭惡了儲氏。
可儲氏給他生了三個孩子,他還能為自保就說是儲氏做的?
他保不住儲氏,但是也不能親口說出是她。
太后盯著下面跪著的孫子們,冷聲道:“一群沒出息的東西!你們老子帶著你們從西河來京城才幾年?如今尊貴了,都是皇子了,了不得了。好的沒學會,倒是先學會構陷兄弟了是吧?你們老子還康健著呢,就一個個巴巴的瞅著龍椅了?叫我說,全都拉出去打,老子如今還能生!再生幾個小的養大,我看是不是你們這種東西!”
這話罵的是孫子,可皇帝這個兒子都有些汗顏:“什么歲數了還生……”
“皇祖母息怒,兄弟們雖然偶有磕碰,但是血脈至親,不敢有構陷之舉。這件事定有誤會,還是要嚴查。”靖王是長孫,自然不好沉默不語。
齊王也跟著道:“孫兒也相信,六弟不知情。”
柳氏忽然道:“若是宣王不知情,不知齊王是否知情?妾身這一路想,才想出來毛將軍是追齊王的,他開口就指認刺客是前朝七皇子,他可有什么不同的履歷?”
獨孤鉞回頭看了柳氏一眼:“閉嘴。”
柳氏沉默下來。
這話,獨孤鉞不能說,柳氏正好說。
“齊王,這又是什么緣故?”太后本來就怒,聽了這話更怒了。
這跟她想象的差不多,急著構陷老四的,只能是老二了。
她最擔心的事,還是發生了。
齊王此時內心也是惱怒,忙道:“皇祖母息怒,孫兒怎么會作這種事?毛將軍昔年是前朝將軍,他見過前朝皇室的人也是正常。不過到底也是他口不擇言,年深日久,哪里就記得清楚?”
三公主方才一直都在注意太后。
也分神,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獨孤鉞。
甚至,也看了幾眼陛下,還被陛下看見了。
她的內心在掙扎。
今日開口說的一切,都是一種信號,就是她昭瑞公主要站在哪一位兄弟的一邊。
她不止有自己,她背后還有劉家。
要是選錯了……
可要不是這個時候,還能什么時候去選擇?
于是此時,她接了齊王的話:“毛將軍當年只是個六品小官,并不在京城,他是哪一年哪一月進京能得以見到前朝皇室?并且能一眼認出那個人就是前朝七皇子?”
話一旦出了口,她也不再猶豫:“當時的場面,咱們都看見了,那人滿臉都是血,我只看得出身形是個男人,你們是怎么看出來那是誰,還能說的那般篤定?莫不是毛將軍就盼著那個是前朝皇室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