彭平感激不盡的回去了。
他走后,虞錚搖搖頭。
白側妃這幾天想必內心很著急,她打聽內情是一定的,但是肯定還有不知道的事。
畢竟那天的事,過后獨孤鉞和柳氏都選擇封口,細節不可能說出來的。
只是沒想到白側妃這么心急打聽了,還不肯親自來,反倒是叫虞錚去。
虞錚倒也無所謂,去就去吧。
直到如今,她也希望白側妃能給她擋在前面呢。
虞錚去了白側妃那的時候,就見門口有人。
是在府里做工的人。
那些人都是男子,見了女眷,忙不迭跪在墻根地下,也不敢說話,也不敢抬頭。
虞錚看了一眼門口的木架子,再往上,是剛掛上去的一塊匾。
上頭寫著:荷香院。
虞錚恍然才想起來,出事之前,正院里說過這個事,說要給各處掛上匾,畢竟如今是王府了。
虞錚越過那些人進了大門。
等她的腳步聲音都消失,府上的管事才忙道:“快快快,都起來,趕緊弄好,趁著這會子虞側妃不在,趕緊去那邊掛。”
那些做工的人忙不迭起身,麻溜的繼續干活。
虞錚進去后也有人迎接,正屋里,白側妃站起來:“妹妹來了。”
虞錚與她見禮,笑著道:“竟是今日掛匾,我都忘記了。”
白側妃自己也笑:“我也忘記了。”
倆人都笑了。
坐下來,奴婢們端來熱茶。
白側妃就先開口:“短短數日,事情不少。”
虞錚嘆口氣:“誰能想到呢。”
“妹妹可還好?我料想那金氏瘋,只是沒想到什么都敢做。”白側妃道。
虞錚輕輕蹙眉:“這件事……”她猶豫再三后道:“大王那人平時都不說話,可就這件事,他那天說了不許與任何人說一個字。我……”
白側妃一愣:“與我也不能說?”
“那當然不會,只是我怎么敢說?不如姐姐直接問大王?”虞錚很苦惱:“我……到底是我進府時間還是不夠。姐姐也知道,王妃,白姐姐,甚至金羚,你們都是跟大王相處多年的。尤其是白姐姐你,最是與大王貼心的人。有時候說話也好說些,就算是說錯了一句半句,也不礙事。”
“我跟你們不一樣,我多話一句,大王就那樣看我。他自己呢,是一句多余的話也不說。有些時候,我大惑不解,甚至只能去問王妃,跟大王我是一句也不敢多說。尤其是這一次的事,大王他一直就黑著臉,我怎么敢不聽話?”
虞錚苦笑:“所以,我知道的本來有限,也不敢說啊。”
白側妃聽她夸自己跟四郎貼心,倒也有些高興。
確實,虞氏與大王相處時間不長。
“瞧你說的,這幾日還不是天天陪著你?”
“我倒是寧愿不這樣……”虞錚咬了一下下唇:“反正,我最羨慕的就是白姐姐。大王不肯叫姐姐操心一點,唉。”
白側妃笑了笑:“罷了,既然這樣,我不問你就是了。回頭我問四郎。”
虞錚點頭:“這事也過去了,就是金氏,還鬧得厲害。其實關著她只是一時的,大王不可能一直關著她。六皇子夫婦都要被送回西河了,明日就要動身的。金羚還不服氣什么呢?”
白側妃冷笑:“她當然不服氣!她連貴妃都瞧不上呢,你如今叫她做侍妾,她不覺得屈辱死了?”
虞錚不解:“她鬧著要嫁咱們大王的時候,難不成不知道大王有了正妻和側妃?要不是給她特例,她那時候或許也是侍妾呢。”
虞錚十分不解的樣子,皺眉道:“我要是喜歡一個男人,那為了跟他在一起,也不會這么在意名分呀。”
梅雨聽著這話,瞥了一眼自家側妃,但是也就一瞬間,沒人注意她。
白側妃哼了一聲:“她,哼。”
“罷了,不說她。”白側妃擺手:“如今她是侍妾,日后再想做什么也難了。”
虞錚點頭,內心卻不覺得。
金羚這種人,輕易打不倒的。
斬草還是要除根。
白側妃沒能如愿問出事情經過,但是倒也沒太失望。
得知虞錚在四郎跟前戰戰兢兢,她心里也就舒服些了。
當夜,獨孤鉞是在正院過的。
柳氏如今肯定是不能侍寢,但是正妻懷著孩子,獨孤鉞去陪伴也是應該的。
何況正院里還有如今肚子很大了的左氏呢。
第二天,就是六皇子夫婦要被送走的日子。
他們依舊衣著華麗,還有行禮,但是陛下只需有四個伺候的人,所以想風光是不能夠了。
儲氏看起來無比的憔悴,她依舊不服氣,可到底失去了之前的銳氣。
這幾日想必六皇子沒少責罵她,她此刻不敢再放肆。
六皇子也是一樣,憔悴得很。
林布帶著五百兵親自送他,除此之外,再沒有一個人來送他了。他的母親陳妃沒有因他降位,但是她也不敢派人來送,只是能替他們照看孩子。
臨走,六皇子扶著馬車回首,來的時候是如何意氣風發,如今才兩年就要回去。
這一走,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回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