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錚越說越氣:“陛下帶著大王和諸位親王打江山,不就是因為周朝老百姓日子過不下去了?新朝建立,天下歸心,多好的事?怎么有些人全不是這么想的?”
“前有六皇子夫婦不把人當人。那也罷了,陸珍她出身也不低,全當她從小錦衣玉食該有這么一劫。可這些個做奴婢的,前朝時候也是窮苦人家的孩子,如今一樣為奴為婢,不可憐嗎?”
虞錚說著,眼圈都紅了:“叫靈芝的丫頭,也伺候過大王的。她不好,有些小毛病,我打發出去不用她就是了。怎么就巴巴的叫金羚弄去,弄去才幾天,就血淋淋的打死了。人命在她眼里就這么不值錢?”
獨孤鉞皺眉:“知道了。”
虞錚扭頭:“我說多了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獨孤鉞又說了一次。
虞錚就端起茶喝了一口,不再提起這件事了。
獨孤鉞心里對金羚的厭惡幾乎是到了頂點,他不甚在意奴婢被打了,但是他也沒有輕賤人命道隨便叫人把奴婢打死。
但是金羚一次一次的,實在是叫他很煩。
于是臨睡之前,獨孤鉞囑咐王福:“把金氏那府里給她的人全撤了。”
獨孤鉞是隱約記得金羚自己帶了人來的,帶了幾個不知道,反正帶了就行。
反正她如今是侍妾了,本來也不該用那么多。
其實獨孤鉞不知道,正院已經給減了人。
畢竟侍妾不能用內侍,內侍已經全調走了。
如今這一來,府上給的奴婢都調走,她那一下就尷尬起來了。
最起碼的一點,粗使打掃的就全是府上的。
這回好了,你自己的人能干,自己干去吧。
次日一早,柳氏起來聽說了這事也笑:“該,她想著要人家的命呢,人家反擊不是應該的?”
柳氏這一早就聽著好消息,能不高興么。
金羚過得不好,她就高興。
今天沒叫人來請安,柳氏也不急著梳妝。
先去看過了二公子。
小家伙長得好,身子健壯。
左氏不親自喂,如今還沒搬走,也能見著。
柳氏承諾了,日后左氏也可以見孩子,不過這孩子是歸柳氏的。
左氏沒意見。
府上金羚作妖,可惜一旦當家的兩個人都一致不喜歡她,她作為侍妾就很難過了。
就算你是將軍的女兒也一樣。
府外,上一次的事畢竟鬧的太難看,也太大。
金將軍見了獨孤鉞,也不得不客客氣氣的。
但是他多方打探,也探問不出獨孤鉞到底是想什么。
金將軍雖然傲,但也不是個傻子,這件事做的不好看,被人察覺了也是有的。
他是偏向二皇子,但是如果二皇子不能上,他也不是不能掉頭。
在金將軍眼里,執意嫁給四皇子的金羚其實用處不大了。
他也不能說不疼金羚,但是比起家族利益來,金羚這個女兒不算什么。
可惜獨孤鉞對他的態度,一如往昔。
反正他什么都看不出來。
午膳的時候,獨孤鉞在太后宮中用的。
貴妃也在。
貴妃本來要走的,太后留了她:“怎么就不能一道吃了?都是自家人。也不是什么大場合,四郎小時候,你沒抱過?”
貴妃好笑:“那還真沒有。再說了,如今不是不一樣了嘛,四郎小時候板著臉,明明生的小仙童一樣,就不愛笑不說話。我就喜歡逗他,但我來的時候,他也七八歲了。哪里還能抱著?”
太后哈哈笑:“那也熟悉,我看你沒少哄著他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