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錚此時道:“金羚一心愛慕大王,她怎么會……”
白側妃哼道:“她愛慕了多少年,先前四郎不喜歡,也不肯要她便也罷了。進府之后你也瞧見了,她是什么樣子?把誰都不放眼里,心心念念就是與別家的王妃坐一起。恨不得在太后娘娘面前擺出正妻的譜兒。”
“此番忽然不是側妃了,天天打人罵人,瘋子一樣。這個時候,就算她暫時不打算下毒,晚一些也會下毒。畢竟四郎一直不喜歡她,又不會變。金羚剛來的時候也沒現在這么瘋。”
虞錚皺著眉頭點頭:“想想宣王府那一次,是我高估了她。”
“大王!”柳氏叫了一聲:“外頭的事如何不好說,金羚留不得了。”
獨孤鉞點頭:“知道了。”
虞錚緩緩端起茶。
她想既然是你死我活,就別怪我心狠。
上一個回合是你下手,這一個回合確實該我了。
生死有命富貴在天。
說白了要不是金羚自己太狂,虞錚想算計她還不容易呢。
就現在這個局面,想必獨孤鉞和柳氏盡管會懷疑是不是有人設套,也有一大半覺得這件事可能真是金羚自己做的。
當夜無話,大家睡得都不錯。
到了第二天,一早獨孤鉞就進宮了。
虞錚她們去正院請安,就聽說王福一早也回了話,那藥就是砒霜。
這一下,就算砸實了。
砒霜這個東西雖然藥店都是不許亂買的,要登記,要說明用途。
但是畢竟這東西太尋常的,民間很多人買了毒蟲子老鼠。
也不是個十分難做的,甚至有人會做。
再說了,去偏僻一些的地方,多花一點錢,買了也就買了。
多的是查不到的地方。
何況,這小瓶子里就那么一點點,一錢都不到。
真要用來毒人,身強力壯的人未必就能毒死。
再說了,砒霜又不是真的無色無味,要想叫人一點都不察覺的喂進去……有難度啊。
殺人可能不夠,斷案卻是夠了。
在御前,獨孤鉞也沒空手來,他也查到了一些東西。
別的還不確定,但是金記虎殺良冒功,他的兒子們強搶民女是板上釘釘。
他們父子如此,下面的將軍軍紀難免也有不好的。
其實這一點,陛下本人也知道。
但打天下的時候,誰也不敢說哪個將軍就真的沒點問題。能打就行了。
金記虎這個人確實不怎么樣,但是真的拼殺的時候,也敢不要命。
所以此時陛下也是有點為難的。
他其實也想殺雞儆猴,有些功臣們確實有些不像話了。
可畢竟金記虎是跟著他從西河殺進京城的人,雖然早年間他也瞧不上金記虎。
但是戰場上都是兄弟。
獨孤翀不是那種一登基就要殺功臣的人。
“金氏這件事,你怎么想?”
獨孤鉞有些不解的看了皇帝一眼:“殺了。”
皇帝嘆氣搖頭:“你呀,愣頭青,直來直往的。”
獨孤鉞抿唇:“她罪不止一條。”
他言下之意是,就算是金家父女密謀殺害皇子這件事只有一封信和一份毒藥,但是金羚做過的事遠不止這一件。
哪一件夠不著一個死字?
陛下又嘆口氣:“也罷,這女子留不得,太過不安分。只是金記虎這邊,不能這么草率,要辦了他,就要有鐵證,不能叫人覺得是咱們獨孤氏剛坐上皇位就殺扶著我的老兄弟,你懂嗎?”
獨孤鉞又覺得不解了:“我又沒說殺他?”
至少沒說現在就殺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