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惜這個時候,不管她內心明悟了什么,都已經遲了。
板子她躲不過,嗓子已經廢了。
身邊只有兩個人,還都是背叛了她的。鋪天蓋地的絕望侵襲而來,可此刻她已經什么都不能阻止了。
金羚從小就比較野,她對后院那一套知道,卻不甚明白。
她一直以為自己出身好,就可以擁有一切。
她父親脾氣不好,祖母生前也是個厲害的,所以導致她母親蒙氏就弱勢。
金羚性格隨了父親,金記虎也疼她。
所以小時候蒙氏也管不了金羚多少,她又早早的跟著父親出門。
這些年性子越發自由散漫,聽了太多虎父無犬女的話之后,她越發看不起別的女子。
她自己覺得柳氏白氏虞氏就都理應不敢不敢惹她,所以很多事她做的都很不好看。
誰的臉面她也不顧及。
進府不足一年,所有人都被她得罪了個干凈。
大家不能得罪她,那就只能捧殺她。
但是偏生獨孤鉞不管那些,不喜歡就是不喜歡,表面功夫也不去做。
她就越發割裂,做事更不顧后果,大概是從小到大一向順遂,只有在獨孤鉞這里怎么都不如愿吧。
本來,把她徹底打壓下去也不至于要她的命。可她設計了謀害虞錚那件事之后,府上所有人就都默認她留不得了。
太陰狠,太惡毒,也太瘋。
柳氏白氏慕容氏都想,假使有一天金羚對她們也設下那般毒計,她們可否能逃脫?
不管能不能,人都是趨利避害的。
所以金羚去死,是最合適的。
所以虞錚也是等到了火候,布置的并不復雜。
這一次的事,真就是無意中的環環相扣。
根本不需要太費心。
回到了住處,羅媽媽問:“那兩個丫頭怎么說,事兒了了送出府?”
“送出府她倆就活不成。沒事,回頭我求大王,把她倆留在前院里做事。”虞錚笑了一下:“留我這里那就不合適了,有人要看著不順眼了。放前院正好。”
羅媽媽有些擔憂:“這也對她們自然好,只是……大王那不會有什么想法?”
虞錚想了想:“您說的也對,不過我沒想著叫她們替我做事。只是她們不該落得這個下場。”
虞錚看著羅媽媽笑起來:“那我就替她們求個出路,先放前院,等日后看她們自己想不想出府。”
羅媽媽點頭:“這樣也好,金氏是起不來了,日后您也該收斂一些。”
虞錚點頭,這確實。
除去金羚這個頭號大敵,虞錚確實要低個頭了。
金羚受刑之后,自然是關門養傷。
她身邊的人被審問過后也送回去了,倒是沒有給她們用什么大刑。
她們回去看到金羚這樣,主要是嗓子壞了。
卻也什么都不敢說。
虞錚見著獨孤鉞的時候,已經是九月初十了。
獨孤鉞見了她,多看了幾眼。
今日她穿了一件鵝黃的夾襖,顯得她更嫩白了。
“夫君今日不忙了?”上午就來了。
虞錚之前也聽著,今年的三甲已經選出來了。
狀元是個南方人,三十多歲了,真算是懷才不遇。
大周年間到了最后這一朝,科舉幾乎是廢了,一般都不開科,就算開了,也是徇私舞弊,真正有才華的都考不中。
如今別的不好說,大安二年這一場大考,選出來的人里,肯定有不少人才。
他們也會有很多機會,若干年后,或許都是大安的名臣。
就是這陣子,皇子們天天都要上朝,也挺忙的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