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錚算是看出來了,柳氏完全把白側妃當個游戲玩。
漫不經心的挖坑。
白側妃呢,她那邊沒什么動靜。
最后還是柳氏自己收手,她等著白側妃出招呢,白側妃卻心安理得。
不得不說,估計柳氏也失望了。
虞錚只是看戲,她畢竟是側妃,少也少不了什么。
就好比鴿子換了烏雞,頂多是沒吃到最想吃的,還不是一樣好。
但是侍妾們那邊就受委屈了。
沒了就沒了。
新來的兩位只怕是要恨死白側妃的。
柳氏目的也算達到,這會子又自己主動安排,照顧侍妾們。
等白側妃那邊反應過來,人家都打完一輪了。
虞錚看戲看的熱鬧,漸漸開始關注起了外頭。
金家人還沒從金羚的死中恢復過來,獨孤鉞已經把一份詳細的名單送上去了。
殺良冒功,確有其事。
最重要的是,張子玉張將軍的死,確實與金記虎有關。
張將軍是死了,可他當年也是一樣在獨孤氏混著的人,他還有兒子,甚至如今還有了孫子。
他的六個兒子戰死了四個個,長子和四子還活著呢。他的夫人和老母親都還在世呢。
當年,他兒子就懷疑過這件事,但是苦于沒有實證。
如今一旦被牽扯出來,人家怎么不追究?
于情于理,于公于私,張家都不會善罷甘休。
張家的老夫人和夫人哭著去拜見太后,張子玉的兩個兒子都跪在御前。
陛下震怒,當即下旨嚴查,也不許金記虎出府,不許金家眾人內外勾連。
這就不是小事了,有這個態度,這件事基本是沒跑了。
殺良冒功,謀害同袍。
這個罪過小不了。
其余的什么強占了民女,占了農田都沒有這個這么直觀。
朝中官員,尤其是西河來的,跟張子玉張將軍熟識的人很多。
他們眼下根本不可能支持金記虎。
金羚的死何止是震懾了金家,這些個功臣們也該醒醒了。
此時陛下給他們時間和機會,做了什么,能彌補的盡量彌補吧。
其實人無完人,沒有幾個人是絕對經得起查的。
青史留名的人里,也不乏有各種錯誤的。
這幫人心里有數,自然不敢耽誤。
外頭鬧的沸反盈天的時候,虞錚正在聽韓寧轉述,獨孤鉞就坐在一邊喝茶。
虞錚想,金家必然是要倒下的。
功臣們也太過猖狂,陛下也看得到,肯定要給他們緊一緊皮子。
金記虎是最合適的人了。
韓寧說完事情就出去了。
“他這樣兩頭都不占好處,只怕是二皇子也不能放心用他。”虞錚聽完后道。
獨孤鉞嗯了一下。
虞錚想,其實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也不一定就全都是聰明人。
君不見史書記載的那些人里,也不乏做事叫后世人看著摸不著頭腦的。
金記虎這樣也不稀奇,窮人乍富,一下子就飄了。何況他本性也不好。
“我聽聞金家在西河的家族故舊如今全都是富庶一方,他們家祖墳都重修了兩次了是嗎?”虞錚問。
獨孤鉞點頭,帶著一點厭惡:“規格很高。”
“他們族中以前看不起他。”獨孤鉞又道。
虞錚笑了笑,以前被看不起,如今高高在上了,就要顯擺一下。
正常的很。
只是你要穩住了,那就是浪子回頭的典范。
可你中途翻車了,那就是我就說他不行吧?
人性如此。
獨孤鉞看著虞錚笑:“笑什么?”
“沒什么。”虞錚靠著他:“夫君好多天都不來了,知道夫君偏心,但是夫君真的好偏心啊。”
虞錚噘嘴:“我就知道,我最不重要了。”
她生育越來越低,表情又委屈又堅強,說著說著就不說了。
獨孤鉞抿唇。
柳氏和白氏都懷著孩子,他不去不行,最近來的確實是不多。
“知道了。”獨孤鉞伸手在她后背拍了一下。
虞錚仰頭看他,嘴巴還有點噘:“我又沒說什么。”
獨孤鉞猶豫了一下道:“沒有偏心,更沒有好偏心。”
只是懷孕的妻妾確實要關心,他也沒有把東君丟一邊的意思。
虞錚靠著他,看著他,許久后:“哦。”
“那我和白姐姐一起掉水里,夫君先撈誰?”虞錚忽然問。
獨孤鉞愣了一下:“不可能。”
他很不解:“你們身邊都跟著人。”
他又蹙眉:“怎么可能同時掉進去?”
就算是掉,也不能一起掉進去吧?
虞錚……
“夫君就說嘛,先救誰?”
獨孤鉞皺著眉,覺得東君這話實在是有些無理取鬧了。
但是還是耐心道:“侍衛會一起救。”
虞錚哼了一下:“那夫君就看著啊?”
獨孤鉞深吸一口氣:“我不會水。”
虞錚……
噗……
怎么說呢,她也不是想聽先救你,就是很好玩。
但是獨孤鉞也是真實誠啊。
獨孤鉞見她笑了,捏了一下她的嘴巴。
東君真是,淘氣的很。
他有些意動,起身把虞錚抱起來,這回是雙手抱著。
只是這廝,雙手也是熊抱,把她舉起來了。
進了內室,奴婢們就都退出去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