獨孤鉞身邊是有厲害人的。
比如說李將軍,以及李將軍的大哥。
他大哥身子不好,所以并沒有上過戰場,卻是個十分厲害的人物。
如今相當于是晉王府謀士之一。
虞錚給出的方向,他們之前都提過。
并不是虞錚就比謀士都厲害,她的眼界主要是放眼曾經世界看過上下五千年的歷史。
但是當代杰出的謀士們,他們沒有看過那么多歷史,也能給出相當犀利的謀劃。
那才是真本事。
所以,獨孤鉞不可能只聽虞錚說要去西河,就決定去西河。
不管是古代還是現代,一個要做大事的人,只聽從自己身邊一個人的說法就決定了一切,都不科學。
就算是漢之張良,幾次三番把漢高祖拉到了正確的路上,但是他也不是漢高祖唯一的計謀來源。
兼聽則明,做主子的自己要果決。
所以對于獨孤鉞來說,虞錚的一些計謀是值得參考,但絕不是最終決策。
這才該是一個英明的主子該具備的素養。
并且這個時代的男人們,不可能只聽自己妾室的一句話,就決定未來的生死。
不過好一點的是,虞錚如今說話獨孤鉞會聽。
要是白氏來提這些意見,可能獨孤鉞不會去聽。
獨孤鉞也給了虞錚說的權力,或者說,獨孤鉞把虞錚擺在一個遠比妾室更高的位置上,這就很好了。
不是說她越過柳氏,而是她有一部分越過了后院。
發展向了與后院截然不同的方向。
這當然是一件好事。
獨孤鉞回府后,想了想之后還是去了正院。
柳氏是他妻子,理應與他夫妻一體。
恩愛不恩愛,那不是必要的。但是一體同心是必要的。
他做好了決定,肯定是要告訴王妃一聲,也要叫她靜心安排。何況,獨孤鉞對柳氏這一年多以來的作為很滿意,她的能力足以叫他安心。所以也對她有更多期待,她不是一個只懂得后院瑣事的女人。
這一點非常好。
柳氏聽完后,心跳有些快:“咱們這一走……”
她想說,我們還能回來嗎?
柳家如今全都在京城,雖然西河是故土,可親人都在京城了。
獨孤鉞沒有說的那么深,但是柳氏仔細想想,也知道這一條路只怕必須走。
“陛下會不會同意?如果……如果年后立儲,那儲君又會不會同意?”
對于儲君來說,這是不是放虎歸山?
“我不反對他,他不阻攔我。”對獨孤鉞來說,這是個交易。
柳氏輕輕嘆口氣:“那也不知道什么時候,我這一胎……”
獨孤鉞看了她肚子幾眼:“無妨,你定會生在京城,滿月后。”
不管怎么樣,獨孤鉞都會遷就柳氏這一點,等她平安生下孩子,坐月子后再起身。
這時候,夫婦兩個想的都是自己,就算是獨孤鉞此刻也暫時沒有想到白氏。
只怕白氏這一胎,是不能生在京城里的了。
獨孤鉞走后,柳氏與身邊人道:“這件事不許跟任何人說。”
月桃道:“是,那咱們家呢?”
“……也先不要說,免得出什么事。”柳氏扶著她的手站起來:“你去,叫人請虞氏過來,就說快過年了,事多,我叫她過來商議事。午膳也就在我這里用。”
月桃應了,囑咐人去翠微院。
虞錚來的很快,柳氏開門見山的道:“大王方才來,說了個事。我想著我如今懷著孩子,許多事操勞不來,這又立馬過年了,所以特地叫你來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