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獨孤鉞就叫虞錚坐在這里,要是有當地官員的情況下,她就不太合適這么早就在這里了。
等軍事說完,結論就是獨孤鉞過幾天需要去巡視,先把西河走一遍。
下面開始說民事。
“西河別的倒也還好,就是土地貧瘠,戈壁多,種莊稼吃虧。每年都不夠吃,更不好養兵。”李先生皺眉。
“西河地廣人稀,地是不愁的,可這人……”周將軍也皺眉。
眾人說了幾句后,虞錚開口:“妾這里,倒有些想法,這一路無聊,也想了許多。只是我不懂種地,諸位且聽聽。”
眾人閉嘴,都看向她。
虞錚對獨孤鉞笑了笑道:“戈壁灘不好種糧食,這我是知道的。既然糧食不好種,何不換一些東西呢?”
“側妃說的是什么?”李先生趕緊接話。
“首先一樣,紫花苜蓿,就是極好的東西。西河土地貧瘠,但是也養育了不少牛羊馬匹,這些牲畜都需要吃。這紫花苜蓿就是極好的東西。再隔壁上種下,還能肥田,種的久了,就可以擋住不少風沙,漸漸的良田也多了。”
“重要的一點,這東西對馬來說,是極好的草料。咱們西河這么大,怎么能不多養馬?”馬啊,能做什么,眾人不必深思,也都明白。
突厥人厲害,不就是因為他們戰馬多,鐵蹄踏處叫人無法抵擋么?
眾人點點頭,其實他們都不太懂種地,但是養馬這件事,他們是激動的。
虞錚也知道這一點,她也還沒有具體的計劃,只是設想。
“再一個,就是葡萄。葡萄只是需要水,它們不挑地有多貧瘠。”
“這……”周將軍直性子:“那什么牧草,好歹能喂牲口,那葡萄……也不能飽腹吧……”
他覺得這虞側妃畢竟是個女人,還是后院里那些風花雪月,不懂事。這想一出是一出的。
也不知道大王怎么就叫她來了。
虞錚對他只是笑了笑:“葡萄不能飽腹,但是可以釀酒。葡萄酒歷來都是金貴的東西,諸位都飲酒,也該知道那葡萄酒與烈酒的價值幾何。一畝地的葡萄釀酒換來的錢,遠比種植糧食更多。有錢了,難道不能買糧?”
“本朝并不禁止與外邦經商往來,到時候葡萄酒并不愁銷路,好的就往京城,往別的城市賣,什么價值都是我們說了算。普通的,就往突厥,甚至吐蕃賣,一樣都能賺錢。我認為,人要懂得變通,既然西河的土地種不出足夠養活西河人的糧食,那為什么不種一些別的,拿錢去買糧食?”
周將軍詞窮,他想象不到,這事……他只知道確實有葡萄酒。
但是覺得花里胡哨的,不太靠譜。
廖將軍忙道:“這是個法子,只是要從長計議。”
“能行就干,從長什么?”獨孤鉞皺眉:“一年是一年的作物,耽誤了又一年。”
虞錚笑道:“確實要等一等,土地,人口,規矩,全都要敲定。今年可以開一小片試驗田,大王要做的事很多,這件事,妾回頭好好寫一份單子給大王過目。”
獨孤鉞點頭:“嗯。”
“虞側妃說的也是,咱們才來,首先大王還是要去巡視一圈。先穩住地方。后頭咱們想辦事就方便多了。咱們萬事不能著急,就先照著五年來看吧。”李先生道。
獨孤鉞點頭:“嗯。”
眾人心情還是激動的,縱然有人心急,也不是不能忍耐。
接下來,還要與當地官員宴飲,事兒多得很。
前院散了,眾人走后,獨孤鉞道:“想做就做。”
虞錚笑了笑:“我只是動嘴,下面人要跑斷腿,這件事不是一下子就能成功。只是,朝廷每年撥下來多少糧草養兵馬,我估計也不會太寬裕。咱們自己必須要生財有道。如李先生所言,咱們先看五年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