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氏聽這話,都有些愣住了:“四郎?”
“不必多想,好好養著。”獨孤鉞擺手。
白氏有些委屈,又有些不解:“四郎怪我也是應該的,我只是……”
“我不怪你。”獨孤鉞盯著她的臉:“你不要多心。”
白氏瞬間有些哽咽,她也說不清楚自己為什么,就是很委屈,就是很想哭。
于是她也沒憋住,拉著獨孤鉞的袖子就哭出聲來。
獨孤鉞皺眉,也沒不許。
他只是想,這又何必呢?
但是,男人便是男人,他沒有想過只要男人和女人在一起,睡在一起,就可能會有孩子。
白氏是病弱,可她一個人斷然生不出孩子。
不過話又說回來,如果獨孤鉞不碰白氏,那白氏又會如何糾結自苦?
這都難說。
不管怎么說,府上多了一個孩子。
當夜,青鸞殿擺宴,虞錚見著了獨孤鉞。
笑盈盈的與他說話:“恭喜大王喜得麟兒。”
獨孤鉞嗯了一下。
“大王巡視走了這么久,很累吧?”
獨孤鉞點頭:“嗯。”
柳氏笑起來:“白問,就當大王不累。”
虞錚笑起來。
獨孤鉞有些無奈,卻也只是端起茶喝了一口,沒在意自己的妻妾打趣。
白氏是來不了的,這頓家宴倒也和諧。
結束時候虞錚果斷的就退了,獨孤鉞回來,她就要走了。
她暫定出行的時間是十六。
不能等了,一來一回,到時候就冬天了,太晚了大雪封路,她都回不來。
就這也挺趕的。
第二天的時候獨孤鉞就來了她這,虞錚就說了這事。
獨孤鉞蹙眉:“知道了,魯青陪你去。”
虞錚點頭,魯青之前就跟著她過。
虞錚還會帶著宋二寶,吳家兄弟就不帶了,叫他們熟悉這邊。
獨孤鉞聽她說完話,就把人抱起來往里去,今年這大半年,晉王都比較素。
太忙了,這又走了一個多月,根本吃不飽。
榻上云雨方歇,虞錚喘著氣:“你別把我弄懷孕了。”
獨孤鉞冷臉:“你不樂意?”
“……我要趕路啊,前三個月最危險,你不怕我出事啊?”虞錚哼了一下,捏他的腰。
沒捏動,這廝居然繃緊了肌肉!
獨孤鉞哼了一下:“回來懷。”
虞錚對他笑:“那你還不輕點?”
獨孤鉞不理她,伸手摸她的肚子。
“輕一點,淺一點。”虞錚仰頭親他下巴:“夫君最好。”
獨孤鉞看著她眼中的狡黠,哼了一下,低頭也親她。
輕……是不可能輕了。
淺一點吧。
虞錚要去綏州這件事柳氏也一早就知道了,她也沒什么好說的。
天大地大,歸根結底皇家女眷也沒有不許人家為父母收葬的。
虞錚打算帶著青霜梅雨兩個侍女就好,其余的人都留下。畢竟是趕路,內侍帶著聽松和照月,他倆年紀大一點。
其余人就不帶了,全是侍衛和親兵,二十個侍衛,二百親兵,兩輛車,二十幾匹馬。
其余都步行。
到了十六一早,虞錚就在青鸞殿拜別了王妃,又去銀安殿拜別獨孤鉞。
虞錚湊近獨孤鉞:“夫君站起來呀。”
獨孤鉞這會子已經知道她想做什么了,于是對她笑了一下站起來主動抱她:“早些回,我早已傳信綏州地方和高涼縣,兩邊都會有人照顧你。什么事解決不了就派人回來。”
難得他這樣貼心,說這么多話。
虞錚把頭埋在他胸口吸口氣:“嗯。”
“不要哭太久。”獨孤鉞又道。
虞錚點頭,許久后仰起頭:“多謝夫君。”
獨孤鉞對她點頭,牽著她的手送她出去。
直接把她送到了府外,送上馬車。
虞錚看著獨孤鉞:“夫君等我。”
獨孤鉞站在府門外的臺階上,對著她點點頭。
這里才來不久,一切都還是陌生的樣子,虞錚一路看著,馬車漸漸遠離了王府。
又離開了金郡。
過幾日,還要離開西河,往綏州去。
西河距離綏州倒是不太遠,來回十來天的功夫就可以到了。
此時還是七月,不過這邊趕路倒是不冷。七月二十七這一日,就到了綏州。
到了綏州,就有人接。
虞錚看著城墻,馬車進城的這一路,她都是沉默的。
人會下意識規避許多對自己不利的記憶,走到了這里,她才想起當年許多細節。
他們當年路過綏州,在城里住了一夜,安頓好,第二天才出城往西,中午的時候在清風谷遇襲。
當初進城的時候,她實在是受不了馬車顛簸了,還特地換了男裝,坐在二哥的馬上。
二哥那時候身材高大,把她護著不成問題。
四哥還皺眉嫌棄她不懂事。
四哥那時候也就十六,兄妹兩個總是吵嘴。
虞錚自然不理會他,只是吐舌。
二哥好笑的在她后腦上輕輕敲了一下:“你是沒事就氣他,不知道他最是個暴脾氣經不住你氣?”
三哥隔著馬車笑:“老四也是該,成天跟妹妹計較什么?”
虞錚就哈哈笑。
馬車里,周氏皺眉:“你坐好,一會摔了怎么辦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