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拉著虞錚的手,小公子就在一邊睡著:“妹妹,這孩子就托付給你了,我也不多說了,我信得過你。”
信得過信不過,都要信得過了。
虞錚鄭重其事的點頭:“您放心,姐姐信得過我,我舍命也護著孩子。這是咱們府上的希望呢。姐姐只管安心。”
柳氏眼圈紅了。
奶娘把孩子慢慢抱起來,叫虞錚抱著。
虞錚接過來抱著看了一會:“這會子倒是看不出來像誰呢。”
柳氏點頭:“是不太容易看出來,但是這眉眼,多半還是像我了。”
虞錚不太會抱,很快就把孩子還給了奶娘。
“不光是四公子,還有二姑娘,我都會好好照看。府上一切都好,我時常過來青鸞殿就是。姐姐都囑咐好就是。”
柳氏點頭:“初九就要起身了,再不走,只怕路上趕不及了。就這樣,路上也要快一些。”
虞錚蹙眉:“別的都好說,姐姐千萬跟大王說,可別一開始就急著趕路,如今姐姐不能顛簸。”
“唉,府醫和穩婆也都看了,我倒也還好,顛簸是不好,這不也是沒法子。”
虞錚點頭,得虧柳氏身子是好的,底子好。
剛生完孩子就趕路,這怎么想都太折磨人了。
“如今啟程倒也有個好處,好歹不熱,等回去,您可說什么都忙里偷閑休息休息。身子是自己的,要是熬壞了,那可就虧大了。”虞錚道。
柳氏很感動:“妹妹關心,我知道。”
說了好一會話,虞錚走后,柳氏看了孩子好一會,才囑咐月桃:“該說的,我也都說了。這兩個孩子留下,你好好照顧著。至于虞氏……”
“您放心,她不敢做什么,不管出了什么事,她都難交代,她自己沒孩子,犯不上的。”月桃道。
柳氏點頭:“是啊,唉……”
“你別多想,身子要緊。不過是幾個月的事,奴婢們也不是吃干飯的,一定照顧好二姑娘和四公子。”月桃拉著柳氏的手安撫。
另一頭,虞錚正被獨孤鉞抱著顛。
獨孤鉞力氣大,把人箍住,那一雙手在她屁股上鐵鉗子似得。
虞錚聲音都要發不出來,被丟在榻上的時候,整個人就像是擱淺了的魚。
看人都是朦朦朧朧,看到獨孤鉞嘴巴張合了一下,卻沒聽見,就像是跟這個世界隔著一層。
獨孤鉞皺眉,彎腰又把人壓住。
這個滋味,他太喜歡了。
等云雨停歇,過了好久虞錚才回神:“大白天……”
她嗓子直接啞了,這一回的獨孤鉞,簡直是個野獸。
獨孤鉞也是一樣,他有種骨頭縫兒都酥了的感覺,能動的就只有指頭。
他想要是這時候有人刺殺,他可能就真的死了。
于是,就這么想著想著,聞著虞錚身上的香味,他睡著了。
虞錚徹底回神的時候往旁邊一看,整個人都沉默了。
她伸手就往獨孤鉞身上摸,憑什么你睡?
獨孤鉞被她弄醒,翻身平躺:“嗯。”
虞錚哼了一下:“你干什么睡覺?”
“那我不睡。”獨孤鉞沒什么力氣的說著,看起來好說話極了。
虞錚哼了一下趴在他胸口:“你今天怎么了?”
獨孤鉞想了很久,真是想睡的不得了。
“沒事。”不就是要分開了舍不得,但是他不可能說。
虞錚想了想:“算了,睡一覺也行。”
獨孤鉞笑起來,真心笑出來的那種:“算了,陪你起來。”
她哪有這個時候睡一覺的習慣?
于是兩個人起身,午膳也就快要送到了。
該囑咐的,之前都囑咐了,最后這兩三天,獨孤鉞天天都在虞錚這里。
臨行前一天,銀安殿中,獨孤鉞跟眾人道:“我走后,你們照常行事,府中的事,就找東君。東君那有我的私印,行事方便。外頭的事,你們與東君參詳著來。”
眾人以前就知道,虞錚那是有大王私印的。
但是如今大王這般囑咐,當真是要叫這位側妃管了一半。
“我已經傳話給周將軍,叫他加強軍防,萬一突厥有變,也可從容應對。城中外松內嚴,以免有什么人混進來。”
眾人忙應了。
獨孤鉞看了眾人一圈:“諸位,我這一走,或許要大半年,也或許,就不會回來。諸位辛苦。”
眾人忙起身行禮。
不回來好啊,不回來,就京城再見了。
“這一路,大王要小心,雖說刺殺是下策,也可難保有人坐不住。”虞錚道。
“好,我知道。”獨孤鉞點頭:“魯青留給你,侍衛留下一半供你差遣。”
虞錚點頭:“是,妾一定好好看顧他們。”
“是他們看顧你。”獨孤鉞說著看了虞錚一會:“放心。”
這之前,宋二寶已經被提拔起來,如今是金郡守備軍六品將軍。
獨孤鉞自然知道宋二寶是虞錚信得過的人,他就是要虞錚能站穩。
虞錚對獨孤鉞輕笑:“妾明白,不過是暫時的分離,妾一定盡我所能,守著西河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