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小心思都無妨,不害孩子就是好的。
“你西河的妾室和孩子,什么時候接?你父皇說了沒有?”
“說了,來年。”獨孤鉞往后躺。
太后看著他就笑了:“你老子來了,也這么躺著,看著是不太一樣,實際上是一樣的。”
皇帝就是如今來了,沒事的時候也會這樣。
大概做兒子的就是這樣,在自己親娘跟前總是能放松一些吧。
獨孤鉞歪頭看過來。
太后招手叫人送熱茶來:“你做的好,雖說沒什么經驗,但是誰也不是一開始就什么都會的。你老子經過這一遭……”
太后也頓住,許久后才又道:“人都是這樣,就算是到了我這歲數,也不敢說自己什么都知道。”
獨孤鉞嗯了一下,就閉上眼。
不多一會,他就這么睡了。
太后看的直搖頭。
宮女拿來毯子給獨孤鉞蓋上,也看著太后笑,輕聲道:“真是一樣的。”
太后看著睡著了的孫子,她以前沒有這么想過。
但是此刻,她好像才明白了。
老二脾氣秉性其實像皇帝,可老四呢……
老四看起來是不像的,但他骨子里像。
他與皇帝一樣,是戀家的。
柳氏這一胎倒也沒多么的難以承受,就是比起上一次來,虛弱了不少。
嗜睡,也容易吐。
好在府上最近無事,她能安心養著。
獨孤鉞是夜里才回來,回來就直接到了正院。
柳氏迎出來:“還以為大王今日也不回來,宮中都好吧?父皇好些了?”
“嗯。”獨孤鉞的斗篷丟給了內侍,走進去坐下。
他看柳氏,見柳氏好似是瘦了,便蹙眉:“你如何?”
“唉,這個孩子性子大概是急了些。倒也還好,就是有些累。”柳氏摸摸肚子:“算起來,這一胎是來年四月的。”
獨孤鉞看她:“父皇說了叫接人,來年開春他們就回來了。”
現在已經是十月,確實不能趕路了,越走越冷,大人還好,小孩子撐不住。
柳氏也知道這個,她只是很想自己的孩子。
“那這個冬天,就要叫虞妹妹多費心了。咱們一走就是大半年,辛苦了她。等她回來,可是要好好賞賜呢。”
柳氏說這話是沒有錯的,但是她現在這么說,就有些操之過急了。
賞虞錚這話,她可以說,但是到底不如獨孤鉞說了好。
虞錚是側妃,可她如今的重量在晉王府已經不只是個生兒育女的側妃了。
獨孤鉞也不知道是不是聽出來了,反正他只是點了個頭。
他倒是說了另一句話:“太后說把孩子都送去,我拒絕了。”
柳氏忙道:“怎么敢勞煩娘娘!”
獨孤鉞點頭,沒再開口。
柳氏心想太后娘娘見過了東宮里的事,也是有擔心。
她想,我不至于對付孩子。
何況,她也不敢。
她自己肚子里這個不知男女,唯一的兒子遠在西河,她怎么敢?
獨孤鉞說了明日要家宴的話后就起身了。
他今日不打算留宿在這里,他這些時候也累了,還是回了前院。
柳氏用了一些宵夜后躺下,一時也睡不著。
“您別多想,這么長時間了,都好好的。只管過了這個冬天,就都回來了。”青蘿道。
柳氏點頭:“那么遠的路啊,怎么不叫我擔心?罷了,明天還要早起,睡吧。”
前院里的獨孤鉞很累,一時卻睡不著。
他內心想了許多事,想自己的父親,自己的祖母,還有遠在西河的人。
當然有東君。
東君冬天的時候最怕冷,這時候她自己睡也不知如何。
東君是個忙起來顧不得自己的人,身邊的人要是不勸她,她就連吃飯都能忘記。如今過幾個月就回來了,想必她忙得很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