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王府是臨時接到消息說陛下和皇后娘娘駕到,周王妃衛氏嚇得不得了,忙不迭領著家里人來接。
此時門口跪了一排。
禁軍先把這一圈圍住,虞錚先下車,伸手扶著獨孤鉞下來。
“臣婦叩見陛下皇后娘娘。”
“起來吧。”獨孤鉞說了一聲:“我看看八弟。”
“是,多謝陛下皇后娘娘。”衛氏起身退后一步。
虞錚回頭問她:“可好些?”
衛氏搖頭:“太醫說……只怕是……”
虞錚嘆口氣,一路往里頭去。
周王還有意識,只是也起不來了。
獨孤鉞和虞錚進去,他掙扎著想要起來,卻沒法子:“四哥!四哥!”
他大半年不曾見陛下,此時臨了想叫的是四哥,不是陛下。
獨孤鉞走過去坐在他榻前:“在呢。”
“四哥,你來看我,我高興得很。四哥自己也病著,千萬保重啊。”周王又去看虞錚:“皇后娘娘,四嫂嫂,您也要保重啊。”
虞錚點頭,拿帕子在眼角擦了一下。
“陛下,我們先出去,您跟八叔說說話吧。”
獨孤鉞應了。
屋子里只剩下周王和陛下,以及王福。
周王拉著獨孤鉞的手:“四哥,再見您一面我就滿足了。”
他此刻臉色不正常的紅,好像很興奮:“四哥,我這些天做夢,都是小時候的事。那時候真好,這京城沒什么意思。”
“你想回去嗎?”獨孤鉞問。
周王搖頭:“想,但是不回去。父皇和兄弟們都在這,我也留在這。”
“好。”獨孤鉞死死握住他的手:“都依你。”
“四哥,保重身子啊。太子還小呢,您可是咱們大安的天啊!”周王也用力,只是他沒有力氣。
獨孤鉞點頭:“我知道,你的妻子孩子,我會替你照看,你放心。”
“我不擔心,我從來就不擔心。”周王笑了:“年輕時候,我還想過搶太子之位呢,四哥什么不知道啊?不過是我最小,慣著我罷了。”
獨孤鉞沒說話,到了現在,這并不重要。
“四哥啊……您還記得西河王府的馬場嗎?小時候……四哥不帶我……”周王笑著,看著虛空。
獨孤鉞深吸一口氣:“帶你。”
周王笑著閉上眼,沒再說話。
王福上前看過后道:“陛下,周王是昏睡了。”
獨孤鉞嗯了一下,沒有松手。
手里弟弟的手還是有溫度的,可這是最后一回了。
他枯坐許久,還是虞錚進來把手放在他肩頭:“陛下,您還病著,不能這么坐著了。”
獨孤鉞這才松開了周王,慢慢起身拉住了虞錚的手:“東君。”
“我在。”
“回去吧。”獨孤鉞道。
虞錚點頭,給他整理好斗篷:“走吧。”
回程的馬車上,獨孤鉞一直沉默著,只是手死死的攥著虞錚的手。
虞錚就靠著他,一直用手在他的后背上順著。
這力道微不足道,但是此時此刻獨孤鉞覺得他很需要。
周王是第二天黃昏的時候歿了的,消息送進宮,獨孤鉞只是說了一句:“叫禮部厚禮下葬。”
虞錚第一時間叫自己身邊的女官出宮祭拜,各家王府都第一時間上門祭拜。
先帝的皇子里,周王不是最小的,但是他去的太早了。
自打這一天開始,虞錚一整日的時間里,大部分都陪著皇帝。
白天照顧他起居,幫他處理朝政,夜里陪著他一起就寢。
沒有皇后的吩咐,后宮并沒有哪一個嬪妃敢主動過來要求侍疾。
她適當提過,獨孤鉞拒絕了。
所以并沒有叫別人來侍疾。
倒是有皇子公主們來侍疾,不過獨孤鉞也不留人,只是來看看就是。
“陛下,皇后娘娘,二公主進宮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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