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日快樂或許是個符咒，說多了總會在某刻奏效。
等視頻錄完，宋池不舍地按下結束鍵，陳榆則伸了個懶腰，對自己完成愿望的效率很滿意。
“讓我想想，還有什么……”她站在原地陷入思考，回憶生日流程還有哪些，余光瞥到桌面上的蛋糕。
“宋池，”陳榆靠近他，腦海里想得卻不是切蛋糕，“生日是要拍紀念照的。”
“拍照？”
“嗯，算起來，我好久沒給你拍過照片了。”
她和宋池之間，最初因為那五千約定了三個月，后面她擅自延長了一個月，滿打滿算，怎么都該結束了。
但陳榆沒有提，宋池也沒有提，仿佛彼此都默許了債務無限延期。所以此刻陳榆提出拍照這件事時，宋池反應很平靜，甚至有些乖巧。
他眨了下眼，明白陳榆早有準備，“那我們拍什么？”
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，陳榆疑心自己在宋池眼底看到了一絲難以察覺的期待。鬼使神差，她解釋道，“我的賬號已經注銷了，以后不會再傳照片上去了。”
“是因為……”
“我”字還沒說出口便被陳榆直接打斷。
“不關你的事，只是我覺得有些無聊了，不想再看到消息，所以干脆注銷。”
末了她就像能預見般，提前加了句解釋，“這里的無聊不是因為拍攝和你，單純覺得賬號本身無聊。”
正當陳榆覺得自己解釋很合理，不會再有提問的空隙時，宋池的問題還是讓她一時語塞。
“所以陳榆還是想拍我的對嗎？”
她下意識點了點頭，覺得不對，又搖了搖頭。
“你不想拍我了嗎？”
這沒給陳榆點頭的機會，她果斷地搖了搖頭，表示否定。
“那拍下來的照片是陳榆你自己留著嗎？”
“當然。”她終于找到回答的機會。
“……會經常看嗎？”
“……”
陳榆難得陷入了沉默，她本可以坦蕩回答她會留著看，畢竟是自己的作品，但從宋池嘴里問出來，總覺得多了其它的意思，顯得她有些變態。
“原來不會看嗎……”
宋池眼角下垂，眉尖也跟著微蹙，仿佛非要得到陳榆的答案，也仿佛是真的委屈。
陳榆心里暗自嘆氣，第一次感受到宋池的難纏。
“會看。”她沉下肩，泄氣般說了答案。
言語間的拉鋸初見分曉，勝者見好就收。
宋池低下頭，藏住眼底的笑意，衣領由于他的動作，下滑了一小段，露出鎖骨。
這幾個月他很聽話，把自己養得不錯。
窗外雨霧四起，霓虹燈被放大虛化，雜糅成無數的光暈浸在霧里，宋池站在落地窗前，自覺地先脫掉了外套，然后拉上了窗簾。
做完這一切后他回過身，窗簾變成了巨大的幕布，宋池站在中間，頭發遮擋下，眉骨投下淡淡陰影，他緩慢地閉了閉眼，靜靜地看著陳榆，等她說下一步。
陳榆的視線落到不遠處放置的一個小箱子上，里面裝著她早早準備好的道具，卻一直沒有碰見合適的時間。
她打開箱子，從里面拿出一條身體鏈，還有搭配好的各種腿鏈，腰鏈，她都一一做了改動加上了裝飾，每一處都折射出細碎閃耀的光。
“過來。”她招了招手。
宋池不知道陳榆手里拿的什么，看見她招手，他很快靠近，挨著她坐下，動動鼻尖，聞到陳榆身上淡淡香味。
“這是什么？”他看著面前這些流光溢彩的東西，好奇問。
陳榆轉頭，那些鏈條從她掌心垂下，在燈光下連續閃耀著，不停忽閃。
“身體鏈。”她簡單解釋。
宋池打量著它，思考幾秒后問，“上面的飾品是陳榆加上去的嗎？”
“嗯，花了我很久的時間。”
意識到這是陳榆親手加工過的東西，宋池伸手碰了碰，小聲夸贊道，“很好看。”
“這個有些復雜。我會幫你穿。”
“好。”宋池乖乖點頭。
燈又被陳榆關掉了一些，不太明亮的地方才能看見纖細鏈條的閃亮，她小心地梳理好這樣復雜的飾品，將它完整地穿戴到宋池身上。
從胸前到腰腹，到胯間，到大腿，垂落或纏繞在宋池裸露的身體，映出無數流光。并非一絲不掛，卻無所保留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