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批穿著華服的人來到了此地,先是帶刀侍衛開路,隨后便有一面色略白的白衣男人騎馬而來,他面相輕柔,身姿修長,眉寬目幽,書生氣質甚濃。
眾人讓開了一條道,直至門口失魂落魄坐在地上的聞潮生身前,帶刀侍衛眉頭一皺,吼了一聲,可聞潮生不聞不問,只是盯著劉金時的尸體出神。
那名侍衛見聞潮生的穿著,只當他是一名縣城中的瘋子或乞丐,也沒客氣,當時便要拔刀,人群中的阿水眉頭一皺,兩根指尖夾住了不知何處摸來的小石子,就在侍衛上前第二次警告聞潮生的時候,那騎馬的白衣男人忽然開口道:
“不可傷他性命。”
“他攔了路,拖開便是。”
侍衛見白衣男人發話,立刻收刀,來到了聞潮生的身邊,將他從縣衙門口拖開,聞潮生也沒有反抗,注意力至始至終都在劉金時的尸體上,眼神直的嚇人。
白衣男人打量了聞潮生兩眼,沒說什么,在一眾侍衛的護送中來到了縣衙門口,面對那些穿著官服的衙役,他從胸口摸出了一張特殊的鐵牌子,上面有齊國官印。
這種官印極難造假,而且一旦被發現仿制,非但自己是死罪,還會株連三族。
它代表的,是齊國王室獨一無二的權力。
“自我介紹一下,本人叫淳穹,來自王城闌干閣,如今攜官印前來苦海縣,替換前任縣令劉金時。”
“劉金時這些年治理縣城有功,本當與本縣令進行權力及文印交接,后去王城受封受賞,而今出現意外,一切事宜滯后,本縣令要先行調查劉金時的死因,諸位若是無事,便先行散去吧,劉金時的事……請給本縣令些時間,一定調查清楚!”
白衣男子淳穹聲音清朗,與周圍圍攏的百姓抱拳,言辭客氣,眾人見他發了話,也都慢慢散開,這里的百姓雖喜歡湊熱鬧,但不是傻子,白衣男子是官,他們是民,不能因為對方說話客氣,便給臉不要臉。
隨著周圍眾人漸漸散去,白衣男子來到了聞潮生面前,蹲下看了看他,從衣袖里摸出些散碎的銀兩放在聞潮生的面前,拍了拍他,說道:
“小兄弟,走吧,我們要查案,你在這里待著,會影響我們。”
聞潮生沒有接淳穹遞來的銀子,而是抬頭看著他,問道:
“你是苦海縣新上任的縣令么?”
淳穹點頭:
“對。”
“有什么能幫你的么,小兄弟?”
聞潮生直言不諱:
“我想要個齊國人的身份。”
淳穹眸光一動:
“你不是齊國人?”
聞潮生搖頭:
“我是流民。”
淳穹沉默了會兒,對他道:
“那抱歉,小兄弟,你可能得跟我們走一趟了。”
聞潮生目光倏然變得犀利起來。
“你要把劉金時的死嫁禍給我?”
淳穹笑道:
“怎么會,等我們查清你確實不是兇手之后,自然會放你離開,齊國人的身份我也會考慮為你處理的。”
看著淳穹臉上如沐春風的笑容,聞潮生的手緩緩伸到了背后。
柴刀就藏在他的背后腰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