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聰明的做法。”
白衣男人背對聞潮生,淡淡道。
他言語明明是贊美,可偏生語氣帶著濃郁的不屑,在毫不經意間把嘲諷吐露到了極致。
“不過倘若我真是來找麻煩的,你根本沒有扔刀的機會。”
他看都沒多看聞潮生一眼,來到了火堆旁,盯著靠著石像坐著的阿水,問道:
“你是從風城來的?”
阿水低垂著頭,也沒去撿刀,甚至連眼皮都懶得抬。
“有事說事。”
“沒事滾。”
與跟聞潮生講話的溫和語氣不同,阿水對于白衣男人沒有一丁點耐心,哪怕對方看上去同樣是極不好招惹的那一類人,她同樣沒給對方留下一絲一毫的情面。
白衣男人持劍的手握緊了些,眸子里浮現出了一抹不悅,聲音輕蔑:
“我以為,你現在的境況就如同落水的狗,我已經說過了,我不是來找麻煩的,這意味著,我也許可以幫你,如果你想活下來,至少應該對我放尊重些。”
阿水淡淡道:
“尊重這個詞語從你的嘴里說出來,實在是有夠尖酸刻薄。”
“而且,我是不是落水狗,與你何干?”
“你哪只眼睛看見,我需要你的幫助?”
白衣男子在阿水這犀利且固執的還擊下,臉色浮現出了一抹幾乎不可見的慍怒,握著長劍的手十分用力,卻最終還是忍了下來,轉而用一種極為挑釁的語氣說道:
“知道嗎?”
“你和風城的那些人,就是因為固執,才會淪落到現在的下場。”
“一場火,燒死了多少人,你數過嗎?”
他話音剛落,于石縫中吹來的一縷寒風被忽然斬斷,本在地面上橫躺著的柴刀,已不知何時握在了阿水的手中。
月光被飛雪遮掩,電光火石的霎那,劍與刀已完成了交擊。
太快。
聞潮生看不清,也沒人看得清。
金鐵碎裂之聲響起時,殷紅已經在白衣男子的肩膀處蔓延。
阿水握著的柴刀,從他的脖頸斜著劈下,直至脊柱,險些將白衣男子直接斬為兩截!
后者手中的劍已經徹底斷裂,白衣男子眸子瞪大,望著面前的阿水,嘴角不斷流出血沫。
他沒想到,一個重傷之人,竟能用出這么快,這么強有力的刀!
阿水看著神采在白衣男人眼中漸漸消逝,她用一種極為冰冷的聲音說道:
“如果你不是來找麻煩的,那你就不該招惹我。”
“如果你是來找麻煩的,更不該離我這么近。”
“我今日在苦海縣縣衙里遇見的守尸人,要比你聰明得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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