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跟仲春熟么?”
聞潮生忽而轉變了話題,變得八卦了不少,鳥翁沉默了片刻,道:
“關于她的事,我不該講,若是你想知道什么,可以去問她本人。”
聞潮生笑道:
“你與我講了,我絕不外傳……另外,若是你愿意跟我分享些無足輕重的故事,我日后可以常來找你喝酒。”
鳥翁的眼神慢慢移到了聞潮生的臉上,盯著他半晌之后,問道:
“你想知道什么?”
聞潮生道:
“老朱以前與我講,仲春本是秦侯麾下的第一高手,而秦侯與寧國公交好,為何仲春忽然背叛了秦侯,去了平山王那兒?”
鳥翁道:“道理很簡單,她與秦侯鬧了矛盾。”
聞潮生道:“秦侯是齊國極有名望的王族,他能心甘情愿地任由麾下門客叛變?”
鳥翁道:“她不是秦侯的門客,是他的……女兒。”
鳥翁話音一落,聞潮生呼吸忽然為之一滯。
仲春……是秦侯的女兒?
“可老朱與我講,她姓陳啊,難道秦侯不姓秦?”
鳥翁揉捏了一下指間的糧食,隨后將糧食拋給了身后的鳥兒。
“這事兒其實不少在他們手下謀事的人都知道,也不算什么秘密,既然你這么好奇,那我與簡單講講……秦侯是姓秦,是當初「齊」姓王族分化出來的一個旁支,仲春原名陳幽凝,自幼隨母姓,她的母親陳氏有很嚴重的肺病,原本一直用藥養著,不溫不火,可隨著時間流逝,陳氏得耐藥性變得越來越厲害,有次秦侯見她肺病犯得厲害,沒有第一時間送去太醫那里,而是多給陳氏喝了一道藥,結果陳氏喝完之后,沒多久人就撐不住走了,后來聽太醫說,那些藥材他是嚴格控制了用量的,因為對肝的影響不小,陳氏這些年體弱,本來就積聚了不少藥材的毒素在肝臟里,恰好遇到秦侯這么一沖,于是肝臟便承受不住衰竭,并加重了肺病,所以陳氏才走得那么快。”
“當然,這些事情我也是從以前在秦府做事的下人那里聽說的。”
“陳幽凝閉關出來之后,得知了母親的死因后,便將陳氏的死全都算在了她父親秦侯的頭上,便有了后來的事。”
聞潮生聞言表情微妙。
他是真沒料到,仲春竟然是秦侯的女兒。
難怪他的身上總是一股子上位者的貴氣。
“其實我倒覺著她沒有多恨她的父親,可能更多還是無法接受當時她母親去世的時候,她不在她身邊。”
鳥翁活了一大把年紀,對于人心的感知自然頗為敏銳。
他給聞潮生講述了仲春的故事,聞潮生承諾他下次來的時候會帶上好酒,然后離開了這里,他出來是為了買酒回去與阿水繼續暢飲,自然不會耽擱太久,當他重新提著四壇酒回到阿水小院兒的時候,對方正極為認真地分著釀酒的材料。
“怎么去了那么久?”
阿水回頭看了一眼提著酒的聞潮生,后者將酒與一些小菜放在了院中的桌面上,回道:
“隨便在王城里面逛了逛,這王城真是越來越熱鬧了。”
阿水仔細地將那些釀酒的材料收納好,嘴上說道:
“小七與我講過,說是因為四國會武的緣故,直至下個月四國會武的開展,王城的人會越來越多。”
提到了「四國會武」,聞潮生的眉頭微微一皺,但很快又舒展開來,他開了酒壇的蓋子,任由酒香在連綿的春雨中四溢。
“會不會武的……先喝酒吧!”
…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