帶著王鹿出來之后,對方也不知是究竟被嚇到了還是吹得太冷,腿腳都在哆嗦,聞潮生將食籃遞給了王鹿,又拍了拍他的肩膀,對他說了句謝謝,接著便準備離去。
王鹿問他還送不送飯,聞潮生說不必了。
一路回到了自已的住處,聞潮生洗澡之后換了套新衣服,接著又直接出門而去。
這回,疾風驟雨雖大,卻沒有一滴落在聞潮生的身上。
有著一層看不見的力量將這些雨點盡數隔開。
他去買了兩壇酒,然后去見了鳥翁。
這么大的雨,天色極為昏沉,鳥翁也沒有料想到,聞潮生會在這個時候來見他,但他看見了聞潮生手里的酒,便對著聞潮生說道:
“這次你沒有食言。”
聞潮生:
“總騙您一個老人家也沒什么意思。”
“今日帶酒來了,想聽聽故事。”
鳥翁從家中的木柜中拿出了兩只碗,仔細清洗了一遍后,放了一只碗在聞潮生的面前,接著他開了一壇酒,給兩只碗全都滿上。
“上次來的時候,你很著急,如今怎么不急了?”
聞潮生:
“想通了。”
鳥翁道:
“修行上的事?”
聞潮生道:
“是。”
鳥翁笑了起來,聲音也好像歡快了些,少了幾分暮氣:
“一路走來,片雨不沾身,看來你確實是想通了。”
“像你這樣的天才,若是老夫再年輕些,還能與你過過招,現在的確是沒這心氣了。”
聞潮生笑道:
“也不一定非得以武會友,喝喝酒,聊聊天也不錯。”
“而且,我也不是什么天才。”
鳥翁:
“你是。”
“老夫當年想明白三境與四境之隔用了足足數月。”
聞潮生道:
“那我們差不多。”
鳥翁道:
“只怕差很多。”
“你這來去不過大半月,天分可非老夫這等愚笨之徒可比。”
聞潮生回憶起了在苦海縣里的事情,將呂知命當初的話講給了鳥翁聽。
“人的修行是無時無刻的,并非只有盤坐與運轉武功心法的時候才算是修行,若是沒有先前在苦海縣的經歷,沒有在書院里所受的一切,沒有在靈仙谷的機關算盡,我就不可能這么短的時間想通。”
二人喝酒,鳥翁抿唇道:
“老頭這輩子見過各種各樣的修行人,或是天才,但你這種說法倒還真是頭一次聽說,不過細細想來,似乎真有些道理。”
聞潮生與他喝了一會兒酒,幾碗過后,鳥翁開始跟聞潮生講故事。
講他年輕時候遇見一姑娘,恰巧這姑娘被一群游牧抓住,恰巧他又年輕氣盛,剛剛出山,與那些人的首領過了三招十六拳,殺了人,驚了馬,救下了那姑娘。
姑娘家人全被殺了,只剩自已一個,沒地方去,于是就跟著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