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人回道:
“若是那樣,他的女兒就會死。”
“當年趙國七子爭權,趙王的妻子與春鳶君一眾人為了能讓他上位,犧牲了很多,后來更是為趙王產下一子一女,可惜前兩年因病離世,臨死之前曾經囑托趙王,一定要將他們的女兒安全地帶回趙國,這是她的執念,而今也成為了趙王的執念。”
“所以趙王才會囑托春鳶君,主動找上我們,來補全這一次的計劃。”
“為了讓他的女兒活著回到趙國,他一定會聽話的像只木偶。”
劍客從道人的話中聽出了一絲陰謀的味道,問他道:
“所以,趙王的妻子真是因病離世的么?”
道人沉默片刻,最后臉上露出一絲古怪的微笑:
“真是。”
見他這縷笑容,劍客也心知肚明,嘖道:
“都說修道之人清心寡欲,你心機這般深沉,難怪當年與北海會鬧得那么僵。”
道人搖頭:
“既不入世,談何出世?”
“我那師兄自幼天賦異稟,未曾經歷第二重,便已身在第三重,他又如何懂得我這等凡人的不易?”
劍客對此冷笑了一聲,似乎對于道人的道貌岸然感到不屑。
“世上豈有活了兩百多年的凡人?”
道人拂袖,自袖間拿出了一瓶藥丸,遞給劍客問道:
“吃不吃?”
劍客自然回絕,于是道人打開了瓶子,從中拿出一枚攜帶著草藥香氣的黑色藥丸送入自已嘴中。
“正是因為過于平凡,又想要變得非凡,所以我才什么都學……兵器,內功,外功,丹道,醫道,毒道,我活了兩百多歲,常于天下行走,世間有的能學的,我幾乎都學過了。師父生前看不起我,后來師兄也是,若是此次能讓天下格局翻天覆地,至少,我自已能看得上自已了。”
…
黃金臺上,趙王閉目許久,忽然深深嗅了一口這雨中清爽與泥塵混雜的味道,徐徐開口說道:
“四國合約中曾有明確提及,會武之局,僅以小爭而論大爭,只論輸贏,不論其他,不可肆意羞辱凌虐,不可以地皮疆土做籌,然則上一次會武之時,明明籌碼已定,齊國之平山王卻臨時變卦,仗著齊國國力強盛,強行要走吾國之公主為妾,這難道不算羞辱?再者,吾之小女那時不過豆蔻,人事未通,一孩童而已,卻被當作飯菜一般搬上餐桌,這難道又不算凌虐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