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
冰窟洞口。
聞潮生雙臂環抱,靠著墻壁出神,暮色消融,朝陽的光要再度抵臨此地。
不多時,身后出現了腳步聲。
他不回頭,也知道那是法慧。
“是不是以為我是法慧?”
阿水的聲音忽然響起,聞潮生微微一驚,回頭卻見阿水拿著一根木枝橫在了他的脖頸處。
“呲——”
她嘴里模仿著兵器劃過皮肉的聲音,木枝在聞潮生的脖頸處輕輕一劃,接著她非常嚴肅地對聞潮生說道:
“聞潮生,你死了。”
聞潮生與她對視了片刻:
“那我死了,你不也死了?”
阿水白了他一眼,將手中的木枝戳中聞潮生心口的疤痕處,告誡道:
“江湖兇險,你這段時日太懶散了,這不好。”
“時刻戒備著,才能活得久。”
聞潮生低頭看著這根木枝,抬手接過,阿水站在他的身旁,伸手往腰間一摸,不知從哪兒摸出了一壺小酒,掀開蓋子之后聞了聞,眉毛情不自禁地朝上挑起。
她問聞潮生要不要喝一口,聞潮生說道:
“你留著喝吧,反正過幾日就出去了。”
阿水先是淺淺抿了一口潤唇,道:
“有法慧小和尚的幫助,妄語修行挺順暢的,沒想到佛、道之間的東西還有如此融會貫通之效。”
“照這個勢頭,估計最多月余,妄語的修行便能小成,幻象就會大大緩解,到那個時候,「逍遙游」就算成功一半了。”
逍遙游一成,他們身上的道蘊傷就會極大程度緩解,尤其是聞潮生,不會再出現生命危險,當初北海道人并未夸大其詞,「逍遙游」對于道蘊傷的緩解是世上獨一份,自從這些天修行「妄語」后,聞潮生身上這密密麻麻的道蘊傷這些日子沒有再復發一次。
尋常情況下,未突破天人大劫的四境修士身軀無法與天地道蘊之力并融,這種來自于天地的排斥連六境的強者都無法解決,由是他們能夠掌控與使用道蘊之力,卻也抹除不了五境之下的修士身上的道蘊傷。
這種感覺就像是,一場風寒,對于人來說也許睡一覺便好了,可貓貓狗狗受了風寒,卻可能會喪命,人也未必能治。
但聞潮生此時擔心的自然不是自已身上的道蘊傷,他說道:
“老薄已經一夜沒有回來了。”
阿水微微一怔,不知道聞潮生口中的「老薄」是誰,卻又很快便反應過來:
“你說癩子頭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