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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水寺的那名和尚為梵天辦事之時自然是盡心盡力,消息很快便從龍湖城中發出,去了松山寺與玄幽寺,接著,第二日傍晚紅霞漫天之時,二人的身影出現在了蓮池外的小山腳下。
三人盤坐于蓮池畔,盯著遠處湖中心的那一座孤亭,背后便是如火一般的紅霞,宛如一幅美不勝收的畫卷懸掛于三人身后,但不知是否因為背對夕陽,三人的面容都涂抹上了或深或淺的陰影。
“養了這么多年的蓮池,真是美不勝收,過往諸多王權貴族來這里賞蓮聽經,留下一篇又一篇的詩歌傳于民間,成了陳國甚至是他國諸多文人騷客向往之地,可誰又能想到,在這無數青蓮綠水之下,藏著一個巨大的陣爐,而且煉的……還是佛子。”
松山寺的寺主般若感慨一句,一旁的法喜卻說道:
“這么說,他們是真的要死了?”
慈航開口道:
“不久前,我叫釋迦與普照去試探過他們,而今他們二人急著煉化法照,想來是受那場大雪的影響,已經支撐不住了。”
二人沉默一陣,般若語氣漸漸陰森起來:
“這么說,到動手的時候了?”
慈航伸手采了一株蓮花握于手間,他道:
“瘦死的駱駝比馬大,那二人吃了人間多少年的香火,修為遠勝我們,原本他們就已經要死了,咱們何苦冒著風險去和兩個將死之人較勁?”
法喜淡淡道:
“依你之見,應當如何?”
慈航道:
“寶覺真人養了三條忠犬,他雖然死了,但還有四名梵天在為圓照與傳燈二人效力,有這三條狗在,圓照與傳燈不會輕易離開十方山雙生洞,這是我們的機會。”
“解決了這三條狗,我們才真正沒有了后顧之憂。”
“所以,佛子于情于理,于公于私,都不能煉。”
法喜沉默一會兒,三人之中,他的修為最高,話語權也自然重些,慈航的計劃很好,可真正落到實處,還有一處無法回避的問題。
“妙法已死,釋迦與普照、無塵如今都已經動身前往了齊趙邊境,「覺山」、「行真」、「宣德」三人真要動起手來,老僧倒也無懼,可「定光」你們要如何處理?”
“他早些年受寶覺真人看重,多次指點其修行,而今修為直逼六境,就差一個突破的契機,若是圓照與傳燈被逼到絕路,狗急跳墻,必然會將佛子的事情告知與他……「定光」必然會來爭搶佛子,屆時只怕咱們誰也無法阻止他。”
法喜之說,使得另外二人眉頭緊鎖。
“難道就真的沒有辦法了?”
慈航有些不甘心。
法喜沉默了一會兒后說道:
“恐怕真的沒有辦法了。”
“自當初「圓照」與「傳燈」在青燈寺外受了那可怕的世外一劍后,如今的佛門已經沒有人再是「定光」的對手,除非二位能請來六境的不世強者,否則佛子怕是如何也難保下來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