托尼現在就像是脫韁的野馬,完全不可控,眼鏡氣得鼻子噴火:“托尼,你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老頂?”
“我就是眼里有你這個老頂,所以和義海還姓葛,我們三兄弟還在幫公司打天下。”
托尼言語之中,威脅的意味很明確了,他輕輕拔出矗立在面里的筷子,攪拌了一下結坨的車仔面,吃了一口,緩緩道:“老頂,你搞搞清楚,現在的和義海,靠的是我們三兄弟。”
“白石島的項目,沒有我們越難幫,吃得下嗎?”
他嘴角扯起一抹獰笑,歪著脖子看向臉色已經一片鐵青的眼鏡,淡淡地道:“阿山是外人,我們是自己人,胳膊肘沒有向外拐的道理,對吧,老頂?”
眼鏡和其他兩人,臉色都一片陰沉,定定地看著托尼,對方挑明,直接拿白石島的事情來威脅他們。
翅膀硬了,他們都快壓不住了。
死猴子就是死猴子,反骨仔,恩將仇報的白眼狼,真是有叫錯的名字,沒叫錯的外號!
早知道這些撲街仔,現在這么癲,當初讓他們死海上算了。
“老頂?”
托尼瞳孔一縮,目光森然地等一個回答。
“對!”
眼鏡咬牙,從齒縫中的吐出一個字。
比起幫阿山游說,眼下與郭氏合作在即,當然是白石島的項目更重要。
手中沒槍,和有槍不用,是兩碼事。
托尼三兄弟,還不能動。
否則,他作為一個話事人,也不會任由托尼騎到頭上來。
“鈴鈴鈴!”
突然,電話響起。
“乜事啊?”
眼鏡正煩躁間,接起了電話,開口問道。
“老頂,太子剛剛在凱利酒店被人持槍恐嚇,現在在觀塘醫院。”
電話那頭,葛白石的狗腿子,黑荊大聲說道。
“什么?你們不是在凱利酒店開會嗎?誰這么不長眼,敢對太子動火器?”
眼鏡臉色一變,沉聲道。
“是,是保護傘的老板,全興幕后掌舵人,郭小姐的凱子陳世賢。”
黑荊連忙將發生的情況,解釋了一通。
“叼他老母,真當我們和義海好欺負,壓了和聯勝一頭,就以為了不起了!”
眼鏡聽完火冒三丈,尤其是得知葛白石被人戲弄,如此狼狽凄慘,他恨不得下一秒,就直接和全興開戰。
掛斷電話,他看向托尼狠狠道:“托尼,白石島的競爭對手陳世賢搞鬼。”
“你通知阿渣,立即準備帶人到旺角,給全興的人,松松筋骨!”
“這周郭氏集團開會決議之前,一定要將他們打服,不敢跟我們作對為止!”
“尤其是這個陳世賢,他加注在我仔身上的痛苦,我要加倍還給他!”
托尼將最后一口面扒拉進嘴里,不緊不慢地抽出一張紙巾,擦了擦嘴角,笑道:“老頂,看吧,關鍵時刻,還是得靠我們三兄弟啊。”
“事情我們來搞定。”
“我們怎么做事,你別管!”
說完,他站起了身,目光落在桌面上未開封的三份面,斜著看向三個老家伙:“面買了又不吃,是不是不給我面子?”
眼鏡和其余兩人,目光交錯,心中一陣憋屈,默默地將桌上的面,拿到了自己面前。
托尼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了大樓。
……
當天晚上,華燈初上,旺角整條街上車水馬龍,人潮如織,燈紅酒綠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。
旺角夜風情夜總會,正常營業,里面一片熱鬧。
阿渣嘴里叼著一根拇指粗的雪茄,帶著幾十個越難仔,從車上走了下來。
這些越難仔很有特色,像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,高眉骨,寬鼻子,厚嘴唇,牙齒略爆,看來有些兇憨,兇憨的。
一個個表情兇狠,與港仔一樣,同樣手綁紅布,拿著砍刀,氣勢洶洶地走進了夜總會。
阿渣剛帶人走進旺角的地盤,陳世賢就得到了消息。
“阿龍,你打個電話報警,就說有非法人員尋釁,擾亂秩序,讓差人過來維持秩序!”
“明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