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英看著林文軒:“師叔好像是擔心我們會再次下藥?”
“也可能是徹底惱了。”林文軒哭喪著臉奔過去,“師父,我來煎藥,您歇著吧!”
宋英也跟了出去,一出門就看見羅雁行揪著那干瘦青年的衣襟,惡狠狠道:“說!誰主使你們這么干的?”
吼完,看見了馬大夫出來,忙道:“藥煎好有段時間,我趁機審問審問他!”
她畢竟不是回春堂的人,之前又被三個混混打成那樣,馬大夫沒有理由阻攔,就默認了此事。
干瘦青年覺得無比屈辱,他本就嘔吐惡心折騰地臉色發白,再被衣領子這么一勒,更是面無血色,氣都要喘不勻了。
他摳著喉嚨處的衣領,努力給自己的脖子爭取到一些空隙,怒道:“小賤人!你放開老子!你有種,等老子好了,看老子不打死你個小雜種!”
羅雁行頓時火大,反手就是兩巴掌,“不用等你病好了,老子現在就打死你個忘恩負義的東西,要靠著我們救命,還敢搶我們錢和胰子,不讓我們做生意!”
青年面上閃過一絲呆滯與迷茫,“你這話什么意思?你也是回春堂的大夫?”
宋英脫口道:“胰子是我和師兄還有雁行一起的生意,只是我倆得在醫館開方抓藥,才只她一人售賣,你不知道嗎?”
之前,知道這事的人很少,但自從那日與齊掌柜鬧過之后,便算是公開承認羅雁行賣的胰子是與他們一起的。
“宋英你少跟他廢話,這種忘恩負義的玩意兒直接打死了事!我看也別他們煎什么藥,直接讓他們吐死好了!”
說著,羅雁行再次揪住青年的衣襟,揚起了巴掌,“你到底招不招?”
宋英瞄了眼馬大夫,上前攔住了她,道:“別打了,省得你手疼,一會兒直接送縣衙里去,自有人審問他,給你一個公道!”
干瘦青年眸光閃了閃,立時喊道:“我招我招!別打了!我招!”
招認速度之快,讓準備繼續威脅的宋英和揮起拳頭的羅雁行都愣了片刻,懷疑地看著他,不會要編瞎話騙她們吧?
“剛子!不可!”一青年急急大喊。
另一青年也急道:“剛子,我們道上混的,要講道義,壞了名聲,以后還有誰敢找我們兄弟做事?”
“對!”當先的那青年大聲應了一句,轉而面對著馬大夫,豪氣干云:“馬大夫仁善,愿意不計前嫌醫治我們,這個情我張大志謝過了,但要我們兄弟仨違背道義,出賣雇主,那卻是萬萬不能的!”
他又望向宋英,“小大夫,你也少拿官府來威脅,我們兄弟三人便是將牢底坐穿,也絕不會吐露半個字!”
宋英正想嘲諷幾句,那位叫剛子的干瘦青年卻是道:“大哥,正是因為道義,我們才更要指認,強盜匪賊尚且知道不動大夫,我們兄弟豈能連盜匪都不如?”
聞言,張大志面上竟然露出幾分動搖之色,讓宋英很是錯愕,這仨混混還真追求什么道義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