)三太太倒是不急,她的兩個兒子都死了,撐到現在還沒倒下,完全是念著還有中毒的女兒需要照顧。
沉思片刻,大太太問:“既然是腎精虧虛,是不是可以按照補腎精的法子治?”
“這個自然,只是,”林大夫頓了下,“幾位少爺攝入那毒的時間太久了,對身體的損傷實在太大,想要徹底治愈,希望不大。
另外,這次砒霜之毒加劇了對身體的傷害,希望就加不多。我的建議還是得找出具體的毒源,知道是什么,才能更有針對性的用藥。”
宋英想了想,補充道:“這么多年,能讓所有人無所察覺,可見這毒十分隱蔽,即便她死了,幾位少爺也很可能仍在持續攝入,不掐斷根源,再好的藥也是杯水車薪。”
兩位太太都有些驚詫,這病涉及男子那處,她一個未出閣的小姑娘,談論這些竟然如此坦然。
只一瞬,她們的驚詫就被擔憂替代。
“哎,我們也想盡快找到毒源,可這幾日已經將府里上上下下翻了個遍,特別是廚房與永輝他們的院子,就差整個翻過來了,可完全查不到啊。”
宋英抿了抿唇,分析道:“她雖然時不時就去大廚房,但若是時常接觸幾位少爺的吃食,肯定會引起方媽媽她們的警覺,幾位少爺院子里,她就更沒什么機會接觸到,所以這毒應該不需要她親自下。”
二太太悚然一驚,“你是說,府里有她的同伙?”
大太太也是倒抽一口涼氣,這可就更難找了。
府里人人對她避之不及,唯一伺候她的丫鬟紅芙,早被發賣了,哦不對,這只是對外的說法,實際上,墳頭草都長得老高了。
這要怎么去查?
宋英也覺得沒有頭緒,因為申府對下人月錢開得很大方,所以下人們十分衷心,對蓮姨娘這顆老鼠屎嫌棄得很,連從她門前路過都竭力避免,還真不知道誰可能是她的人。
她想,如果不是她只在申府住了那么幾年,可能就要作為唯一與蓮姨娘親近的人,而被懷疑了。
“府內查不到,那就去府外查。她不是說這個法子是青樓里一位女子告訴她的么,若能找到這位女子,自然也就知道毒源是什么了。”
大太太嘆氣,“如今也只能這樣了。哎,這法子我們也想過,只是一來,這么多年過去了,那位女子在不在還不一定;二來,我們對她的生平一無所知,實在不知她是哪個妓院遇到的那女子。”
這話宋英沒有接,只要想查,總能找到蛛絲馬跡的,從蓮姨娘當日的話就能分析出來,她是在去京城以前,就知曉了那種毒,那么至少可以排除京城的青樓。
再結合申狀元的生平,蓮姨娘被賣應該就是清水縣或者順慶府。
為了不讓鄉鄰街坊們察覺,他應該會叮囑賣到其他地方去,最大的可能便是省城。
當然,也可能被賣去其他地方。
但有方向,遲早能查到。
幾日后,服過藥的幾位申府少爺,效果卻是十分微弱,還在持續攝入毒藥,可以說是板上釘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