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僅如此,林大夫提議給二老爺與三老爺把脈,然后發現他們同樣腎精虧損。
申府一下人心惶惶,下人們也趕緊找大夫把脈,除少數幾個也有腎精虧虛,大部分人都正常,躁動的人心才稍微平緩了些。
可主子們心情不好,伺候起來自然得陪著小心,他們的日子也好過不到哪里去,一時間,那日對蓮姨娘升起的那點同情煙消云散,又開始咒罵她瘋癲。
連帶著,還有人開始在背地里議論林大夫,說她虛有其表,這些年雖主要負責的是老太太的病,可有時府里的其他主子們也會請她把脈看診,竟一點也沒看出異樣。
宋英經過時聽到,氣炸了,若不是考慮到大太太他們面子上過不去,她很想沖出去與他們理論一番。
先不說申府男丁找師父看病的次數少,這些年孫媳婦們肚子沒有動靜,順安縣主與申狀元他們也不是不著急。
但他們都理所當然地將原因歸責到幾位少奶奶身上,宋英不止一次聽到幾位太太罵兒媳婦是不生蛋的母雞,府里給她們的湯藥更是沒有斷過。
師父有時給某位少爺治病,察覺他腎精虧虛,委婉告知順安縣主,讓她管一管孫子的房事,可順安縣主太寵溺孫子,嘴上不輕不重地說幾句就沒了下文。
有時還會直接將之歸責到孫媳婦身上,說她們沒本事,管不住自己的丈夫。
況且,她好面子,被好友一而再,再而三的告知孫子們風流成性,面子上掛不住,次數多了,師父也就不提了。
甚至,他們寧愿認為是家里風水不好,影響了子嗣。
當然,現在來看,風流是一方面,重要的還是毒。
可這也不能怪師父,畢竟幾位少爺年輕,又風流成性,會腎精虧虛是正常的事;而幾位老爺年紀大了,沒有孩子繼續出生,也很正常。
平白無故,誰能想到會是中毒。
沒法沖出去反駁,宋英扭頭就勸自家師父早些搬出去,省得她哪日聽到了生氣。
林大夫不知原因,現在申府又正是需要大夫的時候,她自是不會現在就搬出去。
宋英便去找小綠她們訴說,借她們之口將之告訴大太太這個當家人。
不管大太太他們心里是怎么想的,現在正是需要大夫的時候,自然不會得罪大夫,便會管住下人們的口。
宋英要的,便是這些糟心話不傳到自家師父耳中。
申府的事情暫時不忙了,宋英也終于騰出時間,帶著給李氏的蜀錦衣裳回村去。
她一直牢記師父的教誨,凡事做在明面上,這種表孝心的機會,自然得親自回去一趟。
半途,就有在路邊地里干活的人認出了她,笑吟吟打招呼,“誒,這不是宋家的小神醫嘛,羅家那女子說你這段時間忙得很,咋還有空回去?”
宋英笑瞇瞇,“前段時間是忙,也就這兩天清閑些,想著很久沒回家了,得回去看望看望奶奶他們。”</p>